名其妙。
一名黑衣人從旁踱出,「何少俠對我家宮主所送的禮物,可還滿意?」
白慕飛頓時大怒,「那個王八蛋黑帝還有臉送禮?星河,趁早把東西全拿回去,省得我來扔!」
星河面無表情,「抱歉,宮主有令,恕星河不能拿走。」
何昭宇淡然道:「既然如此,章龍,將這些東西都分給開封的貧苦百姓,以後送來什麼就照單分就是。至於酒席,讓白虎吃個夠。」
「啊,按何大哥說的辦……」章龍狠狠地瞪著白虎,全便宜了這個貪吃的傢伙。
白虎得意地搖著尾巴,毫不客氣地大吃起來,一桌酒席轉眼風捲殘雲吃了個精光,還打碎了七、八個碗碟。星河冷眼看了一會兒,便踱開了,彷彿發生的事都與他無關。白慕飛緊攥著何昭宇的手,擔心不已,「貓兒,你沒事吧?」
何昭宇含笑搖頭,「有你在,我怎麼會有事?」
白慕飛頓覺飄飄然,笑得口也合不攏,頭重腳輕地進了門,兜頭就捱了一通臭罵,「死小子,哪兒鬼混去了?丟下你大哥大嫂不知去向,良心狗吃去了?你大嫂多少年才到東京看一次燈,居然還要白等你一夜,我踹死你這個沒良心的貨!」
綠影翻飛,繡花鞋旋風般踢向白慕飛面門。「大嫂,妳聽我說嘛……」白慕飛急忙躲閃,上竄下跳,好不狼狽。他自幼為盧夫人撫養長大,敬畏如母。
盧夫人生來一副潑辣脾氣,白慕飛的武功又是大半由她傳授,從小打罵已慣,也不覺怎樣。
可是開封府眾人第一次看見風流倜儻、俊美灑落的白慕飛,竟然被追打得滿院亂跑,無不目瞪口呆。
何昭宇聽他說過往事,倒還不是十分驚訝,怱見盧澤遠抱著兒子盧麟站在一旁發笑,便走來逗弄那小兒。
小盧麟才四個月大,一雙黑亮的眼睛骨碌碌直轉,盯著白虎,咿咿啞啞,甚是好奇。
白虎看見小盧麟,也是一臉好奇,走過來仰頭東瞧西瞧。大概牠很少見過嬰兒,越看越好玩,索性半立而起。
盧澤遠一嚇,剛想讓開,誰知,盧麟小手一把抓去,生生揪下了白虎腦袋上一撮白毛,痛得白虎大跳。
這邊白慕飛已被盧夫人擒住,拽著耳朵罵道:「我叫你躲……」用力一擰,白慕飛大叫呼痛,「大哥救命啊!」
盧澤遠素來懼內,年近五旬才得了兒子,更是畏妻如虎,搖手道:「自作孽,不可活,我也幫不了你啦。」
開封府眾人笑得東倒西歪,盧夫人杏眼一瞪,「笑什麼笑?沒聽過三孃教子嗎?那好,一個個排隊過來慢慢受教。」
眾人均知盧夫人潑辣,哪敢得罪,趕緊開溜。
「啊呀,大嫂,我們走散了,一時迷路,不是故意的……我打了一對纏絲鑲寶金鐲子孝敬大嫂,您高抬貴手,我去拿給大嫂看……」
「花言巧語,一對金鐲子就能收買你大嫂?做夢!至少也要十對鑲翠金鐲,一打各式新款金玉髮簪,奇巧耳環十對,攢心珠花二十朵,陳珠不要……」
白慕飛苦笑,「大嫂,妳當我開首飾鋪子啊,又不是嫁妝,要這麼多?」
「那是你給大嫂賠禮。」盧夫人氣勢洶洶,手上加力,「到底給不給?」
白慕飛連忙向何昭宇大使眼色求救,盧澤遠自家不敢出頭,卻也幫兄弟使眼色。何昭宇只得走上前,「大嫂,說起來這件事我也有錯,我代慕飛受罰如何?」
盧夫人見了何昭宇,早已眉花眼笑,「你向來溫柔細心,怎麼會有錯?當然是那個死小子不好。告訴大嫂,他有沒有欺負你?別怕,大嫂替你收拾他。」
何昭宇臉一紅,「大嫂取笑了,是昭宇的不是,妳饒了慕飛罷……」
「好吧,你說情,這次先饒了他,賠禮的東西一樣不準少。」
盧夫人還要罵白慕飛,盧澤遠偷偷一掐,盧麟大哭,盧夫人忙抱過兒子安哄,知道丈夫暗幫白慕飛,便狠狠踹了盧澤遠一腳,盧澤遠不敢叫痛,嘿嘿一笑作罷。
白慕飛這才逃過劫難,摸摸耳朵,已被揪得紅腫起來,嘀咕道:「大嫂越發偏心,疼你早勝過疼我……貓兒,都是你不好,你要賠我。」
何昭宇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望著那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心有觸動,若有所思。章龍急急走來,「何大哥,蘇大人有事,請你去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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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已冰冷,司馬衡續了水。繚繞白霧中,蘇默剛毅的面容隱隱顯出堅忍之色。
這段日子的重壓使人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