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之如珠如寶?
那場大火……會是衝著這身子原本的主人來的麼?
正想著,福安已將她放下,回過神來細看時,已身在客棧之中。
“大夫,傷者在這兒。”胖大娘拉了一大夫走進客棧,道。
南宮靈隨著他們的視線看去,只見一個男子靠牆坐著,面如土色,毫無知覺,眉目之間倒頗有幾分清秀,只是一襲本該風度翩翩的白色長衫已經被火燻得有些辨不出原貌。
“唉,他中了軟筋散,內力盡散,又吸入過多的濃煙,怕是……”那大夫搖晃著腦袋,一臉的愛莫能助。
南宮靈端坐在凳子上看看那男子,又看看那大夫。唉,明明是自己醫術不到家,卻偏偏咒人家早死,真是害人不淺的庸醫。
不過生死由命,她南宮靈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握不了,何苦去幹擾他人的生死,減少那判官的收入,與鬼為敵?
“許姑娘,不必太難過,大娘我會找全鎮最好的大夫來給上官公子治傷的。”那胖大娘撫了撫南宮靈的肩,勸道。
難過?她為何要難過?南宮靈莫明其妙地眨了眨眼,隨即大悟,這上官公子莫不是她的親人?那他大概便是現在唯一能夠告訴她身份的人了!
如此一想,南宮靈忙動了動手腕,“大娘,您這兒可有繡花針?”
“呃?”胖大娘微微一愣,隨即回過神來,“有是有……”
發覺手腕已是靈活許多,南宮靈站起身來,走到那白衣男子的身邊,“如此有勞大娘取些針來”。
雖不明所以,但說話間,胖大娘還是命人取了針來。
微微凝神,南宮靈抬手,認準穴位對著那白衣男子一連刺下六枚繡花針。
“許煙霏……你……幹什麼……”眼皮微微動了一下,那白衣男子咬牙,掙扎起來。
果然認得她!她叫許煙霏麼?南宮靈心中微微一喜,只是那男子掙扎得厲害,“別動。”手中的針隨著他的掙扎差點刺錯了穴位,南宮靈忍不住冷聲斥道。
聞言,那白衣男子似是微微一愣,竟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她,果然不再亂動了。
客棧裡一點聲音都沒了,靜得連針掉地上都分辨得出來。
“你要幹什麼?”半晌,白衣男子微微吃痛,終是忍不住再度開口。
“如果你想武功全失,儘管亂動好了。”南宮靈說著,便以極快的速度將手中剩下的針全部刺入他身上的幾處要穴。
幾個時辰之後,銀針盡數拔出。
那男子微微怔了一下,發現自己的武功居然恢復了,正想說什麼,卻見剛剛還英勇施針的南宮靈身子一軟,竟是倒了下去,額上沁滿了汗珠,他慌忙伸手接住她。
失去意識前,南宮靈最後一個意識便是,這身子真的太弱了,如果有一天她死在這個莫明其妙的時代,那絕對是拜這副不中用的皮囊所賜!
鬼判官!白無常!我南宮靈和你們的樑子結大了!
南宮靈沒有注意到,身後那胖大娘微微帶著探究的目光。
意識漸漸恢復清晰,南宮靈抬手按了按有些混沌的頭,眼前白茫茫一片,好不容易對準焦距,便看到坐在自己床前的那白衣男子。
身上的髒衣已經換下,仍是一身白衣,月牙的白,十分俊秀儒雅的樣子。
“上官公子。”記得那胖大娘是這麼稱呼他的。
“免了,嫂子,你叫我上官楓就可以了。”上官楓道。
不知是否錯覺,在他說“嫂子”二字的時候,南宮靈竟是從他眼中看到了談談的譏諷。
“身上的傷都好了?”對方身份未明,南宮靈選擇忽視他的不友好,仍是笑道。
忍氣吞聲,一向是她南宮靈的專長,不是麼?
只是,果然那可惡的判官還是沒有給她一個平凡幸福的人生麼?
說話間,嗓子有些乾澀,南宮靈忍不住輕咳起來。
一杯茶遞到她面前,南宮靈微微一愣,伸手接過。
“謝謝你救了我。”上官楓開口,聲音低不可聞。
聞言,南宮靈一愣,隨即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見她笑,上官楓更加彆扭起來。
“這間客棧有些不尋常,你換了衣服快些起身,我們連夜趕回上官堡。”上官楓淡淡說完,將手中的衣物放在床沿上,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放在床沿上的衣裙,南宮靈輕抿著杯中水,若有所思。
猶豫了稍許,她終還是起床,換下衣裙,環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