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道一的修為不下於為師,連它都無法看出《雷鳴劍圖》與你匹配的原因,為師就更是說不出了。”
不知不覺間,兩個時辰悄然而過,該問的都問完了,秦宇嚮明德道別。
臨別之際,明德取出三張符籙,遞給秦宇,是元神期符籙!兩張防禦符籙,一張攻擊符籙。
秦宇深深鞠躬,嚮明德道謝。這三道符籙對秦宇來說無比貴重,在必要時候,絕對能夠救他一命!此等大恩大德,語言竟然顯得蒼白了,只能日後圖報。
明德拉住秦宇的手,他沒有特意維持相貌,面板乾枯如老樹皮。那粗糲的觸感,卻地給了秦宇一種奇異地安定。
明德最後交待道:“宇兒,你是我見過的少有的道心異常堅定之人,這並非全然的好事,剛過易折,便如你師姐一般……”
晏清泉碎丹一事,他不想再次提起,因此微微一頓,才接著說道:“無論何時,退一步去看吧。失敗也好,過錯也好,都只是另一種修行,無須避如蛇蠍。”
說完這句模稜兩可的話,他便揮手,讓秦宇下去了。
秦宇埋頭走出星象院,在心裡暗自揣摩。聽師父這話,道心堅定,居然還不好了?
難道反反覆覆、朝三暮四,在修行路上畏畏縮縮的人,會比道心堅定更好嗎!
師父他老人家聰明一世,怎麼能說出這種糊塗話呢?
秦宇到底閱歷尚淺,便是加上地球的二十來年,也才三十幾歲,到底無法品出明德話中的真意。
秦宇離開後,一位身穿淡青色長袍的年輕男子出現在明德的房內。只見他手持畫扇,象牙的骨架,碧玉的墜子,扇面上綠竹栩栩如生,似隨風而動。
他相貌俊朗,身形清攫,氣質如文人雅士,又帶著江湖劍客般的落拓,正是明心。
明心嘖嘖道:“你這小徒弟,年紀不大,心思倒不淺啊!居然還藏著這樣一段往事。”
明德拂袖,黃花梨的小炕桌上,憑空出現一幅棋盤。他笑吟吟地說:“你埋汰他做什麼?清泉還不是一樣,人小鬼大。”
明心正色道:“清泉到底是大師兄和三師姐的孩子,她就算有別的心思,也只是想救出父母罷了。反觀秦宇,心機深沉,小小年紀,居然能將這等大事瞞得滴水不漏,恐怕連血肉至親都沒透露過半句,不得不防啊。”
明德重重地放下棋子,質問道:“他已經照過觀天鏡了,你還想怎麼樣?”
明心賠笑道:“二師兄,我沒其他意思。只是人心隔肚皮,你對他悉心教導,備不住他有一天舉刀相向。”
雖然在賠罪,話裡的意思卻越發尖銳。
明德變了臉色,厲聲道:“我知道,何嶽的事情,你還心存芥蒂。但何嶽是何嶽,秦宇是秦宇,你怎麼能將兩人混為一談呢!”
提到何嶽,明心臉上的笑意驟然凝固,冷聲道:“是我沒有徒弟緣,還愛瞎操心,你當我今天沒來過就是了。”
此時話不投機,師兄弟二人不歡而散。
那天告別明德之後,秦宇再次投身於獵殺妖獸中。待到杜葉山上的竹葉慢慢變黃,秦宇也走過了一個夏秋。
冬天到了呢。
臘月初一,玄天宗有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宗門小比。
說它大,畢竟是一件身在宗門內的弟子都要參與的盛事。
說它小,那是和三年一度的宗門大比、十年一度的仙緣大會做比較。
宗門小比在各大派系內部展開,決出第一。秦宇鮮少踏足靈派的山頭,但在宗門小比這一天,他還是早早地來了。
靈派內門,道場之上,數千個擂臺早已搭起,身穿紫色道袍的弟子排起長龍,等待抽籤。一眼望去,全是和秦宇一樣的白色三才領,整齊壯觀。
紫色道服是內門弟子的代表,白色三才領則是靈派的專屬顏色,其他派系衣領顏色各有不同。譬如清派的黑色,符派的青色,劍派的紅色……
秦宇排在抽籤的隊伍中,跟著隊伍慢慢向前挪移。
這邊還在抽籤,那邊擂臺上已經陸續開始比試,你來我往之間,非常熱鬧。
由於認可氣運是修士實力的一部分,沒人對抽籤決出對手的方式有所異議。只是那種只有築基期,卻抽到金丹期對手的倒黴蛋,還是會忍不住罵上幾句。
旁人聽聽便算了,不會把他的抱怨當真。
了不起安慰一句:“想想吧,等你到了金丹期,如果抽到築基期修士,豈不是要樂掉大牙?且熬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