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皓一直把車開到小區的地下停車場才停下跟我說,“我答應給他一塊地皮,還有我自己名下房地產公司51%的股份。”
我眼眶一熱,但是江皓說的這句話,我短時間內還沒辦法確認它究竟代表什麼。
一塊地皮的價值我可能不知道。江皓自己名下的公司,我卻可以肯定,是他這幾年辛辛苦苦經營出來的成果,他用在這家公司上面的心思不會比我為了拍戲用的心思少。
是他從無到有,一點點努力奮鬥出來的結果。
如果只是為了我的話,我想不管我怎麼樣,我也不能讓江皓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但是這件事是為了鄭俊熙,我又做不到去阻止江皓。
我矛盾死了。
我問江皓:“這樣我是不是欠你太多了,一輩子我都還不起了。”
在我認識江皓的這幾年裡,我們倆都有對有錯,但是他確實為我付出過很多。我卻好像沒有這個機會。
我也想為他做點什麼,可他好像什麼都不缺。
在一段感情裡,連付出的機會都沒有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在江皓面前,我之所以不自信,是因為我不明白他到底需要我什麼,我又能為他做什麼。
我越來越喜歡躲著江皓,是因為在某些層面上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債主,我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來。
因為他對我太好了,他遷就我太多了,所以他出軌的時候我沒有底氣去責怪他,我心裡明明難受的就要死了,我還是跟他說分開靜靜。
分開以後我又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對不對。
這其中,除了旁人對我的指指點點影響了我的判斷之外,更多的還是江皓的付出,已經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他明明是為我好,可是一段付出不對等的感情卻讓我心累。
他沒錯,錯的是我,我就是走不出這個圈子。
這一次,我又不得不接受江皓的付出,而且是沉重到我一輩子都還不起的地步。
那天我們回了家,還沒喝上一杯水就接到鄭老師的電話,他很興奮的問我,是不是有辦法能見鄭俊熙了。
明明一天以前這個老先生還氣的要兒子多吃點苦頭,說不要見他,才沒過多久,他就改變了主意。
我就問江皓,我們什麼時候能見到鄭俊熙。
江皓說:“地皮和公司股份轉讓都需要時間,恐怕要這些都辦妥了之後才行。”
我也有一點失望,但又覺得不應該再不知足,我把江皓告訴我的事轉告給鄭老師。
他聽了以後連連嘆氣,“算了,人沒事就行,他就該多關幾天。”
我打聽過,鄭老師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對他的下屬是這樣,對鄭俊熙也是這樣。父愛分許多種,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爸對我,江皓的爸爸對江皓,鄭老師對鄭俊熙,都是有的。
不管他們的表達方式有多不同,卻殊途同歸,要的只是自己孩子能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這個電話結束通話之後,江皓才提醒我,“去洗洗吧?”
我楞了楞,也是,我今天掉進河裡之後就沒洗過澡,身上髒死了。
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江皓還在看資料。我走過去,發現這個檔案是有關股權轉讓的。
這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了。
江皓感覺到我的存在,就合上檔案,轉過臉來笑著看我,“我給你吹吹頭髮?”
我本來不想的,我依舊很抗拒江皓的觸碰,但這個時候,我沒底氣拒絕他,我點點頭,說行。
江皓就拿著吹風機個吹頭髮,依舊小心翼翼,同時也有點心不在焉。
我知道他還在想那份股權轉讓合同,對他來說,這件事才不是無足輕重,他肯定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完全是因為我。
而我無以為報,腦子裡忽然冒出來一個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的念頭,我轉過身拿來江皓手裡的吹風機關掉放在桌子上,然後雙手抱住了他,閉上眼睛要親他。
江皓楞了一下,然後本能的接受了這個親吻。
只是不過十幾秒鐘的時間,他用力的捏著我的肩膀把我推開,“陳湘,你要是為了別的男人跟我玩兒什麼獻/身,只能讓我看不起你。”
說完,他轉過身走到沙發旁邊,背對著我的方向躺下去。
留下我一個人對著空氣發了一會兒呆,也磨磨蹭蹭的鑽進了被子裡。
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之後的幾天江皓一直為了地皮轉讓和股權轉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