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的手的時候我還是抱住他了,哭著問他:“你到底後不後悔,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生死關頭,我才有勇氣問出這些話,而司辰的回答只是一個吻,他也和我一樣在哭,兩個人的眼淚漸漸的就混合在一起,他抱著我的肩膀,右手鬆鬆垮垮的用不上力氣,整個人都在顫抖。
陳識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還帶著向西。
司辰沒有放開我,依舊緊緊攥著我的手指,我知道他沒有放棄我,如果他在這個時候甩開可能我心裡更難受。
但是向西臉上的自責,其實是比她罵我或者給我一個耳光更讓我無地自容。
我試圖掙脫開司辰的手指,但他一點都不肯放鬆。
後來司辰和向西出去談,陳識留在病房裡陪著我。
陳識安慰我:“不是你的錯。”
儘管他那麼說了,但我也能感覺到和之前的不同,剛剛被向西看到那樣子,我怎麼可能沒錯呢。
於是陳識又改口,“行了,誰沒個走偏的時候啊。”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了,責備了我一句,“我能理解你,但錯了就是錯了。”
誰說不是呢,我也知道自己錯了,但重來一次的話,我也沒有把握能管的住自己,甚至不想去管,而是放任自己的錯一次。
畢竟這樣了,才算死而無憾吧。
我上網查過,得了ALS的人最快半年就會喪失全身的行動能力,確診後平均壽命只有三五年。我怕我這輩子沒有機會再愛一次了,不能結婚,不能有自己的家庭,孩子,不能有未來。
而關於過去的遺憾,我唯一想知道的,困擾了我這麼多年的就是司辰。
我以為我放下了,忘記他了,其實只是故意把他藏起來,一旦重遇,心底那個開關就像被啟用了一樣,想知道他的答案,是不是愛過。
庸俗了點矯情了點兒,但生死關頭,我才承認自己放不下那段破碎的感情。
縱然這一次的擁抱和吻也代表不了什麼,這輩子我再也不能愛他也沒機會走到最後了。
天快亮的時候向西和司辰才回來,向西沒有怪我,我卻不能不怪自己不討厭自己。
司辰沒走,他就是那種把一切罪名都扛上身的想法,現在也不會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坐在病床旁邊對我笑笑。
但是我們兩個人都說不出來一句話,時間被偷走的那幾年不是一個短暫的擁抱就能填充的。
他一直盯著我看,看了有一會兒,終於艱難的張了張嘴巴,喊出我的名字。
而我低下頭,我說:“我想喝粥,你能去幫我買嗎?江湖對面那一家的。”
司辰愣了下。
是,我說的那個地方有點兒遠,但時隔多年,我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司辰臉上沒有一點為難,而且看起來有點開心,他說:“我去買,你再睡會兒。”
我點點頭。
閉著眼睛聽到司辰開門的聲音,確定他已經走了之後突然從床上起來。
短短一禮拜的時間,我第二次從醫院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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