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就是頭腦一熱才問了這樣一個問題,但是說出去的話就收不回來了。
祁祥是這麼說的:“我沒辦法保證,但如果你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我願意努力去做到。”
我扯開嘴笑:“我就隨便問問的。”
“怎麼想到問這個了?”
“嗯,等回去再和你說吧,我還沒想好。”
“那好。”
有時候,我們錯過的不是愛情,而是勇氣。
面對祁祥,我缺少的就是那麼一點勇氣,畢竟他是參與我太多坎坷的人,在他面前我永遠也不可能偽裝成堅強到刀槍不入。
他也見證我愛另一個人,愛得轟轟烈烈,愛到絕望。
這樣一個我,拿什麼自行能給他一份更好的愛情呢。
我搖頭,苦笑,雖然從來沒後悔過什麼,還是會覺得人生原來會這麼不圓滿,想愛一個人,也可以這麼困難。
5月12日,也是我留在村子裡的最後一天,按計劃下午四點我們就會開車回到成都市區,晚上要錄一個綜藝節目,接下來兩天專心彩排一直到演唱會當天。
這一天我們的行程安排基本也是在山上的村子裡,不過錄制進行的已經差不多了,隊伍裡其他年輕人有的就到了山下的鎮子上。
我還留在村裡,是因為有個小女孩捨不得我走,每次我說我必須走了她就哭著來抓著我的衣角,最後我答應再陪她一會兒,以後有機會我也會回來看他們的。
我和大部隊的人約好下午回去鎮子裡跟他們會合,就這樣,我算是脫隊了。
而我也想不到,這一天我親眼目睹了這輩子我見過最可怕的一場災難,比五年前的非典更加可怕,它不會給我們哪怕一秒鐘緩衝的時間。
幾乎是一瞬間,房子倒下,前一刻還說要進屋給我拿點水果的老奶奶被壓在了廢墟下面。
整個村子的村民可以用老弱病殘才形容,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發生這麼大的事傷的傷失蹤的失蹤,甚至有一些,已經不報什麼希望了。
我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天所經歷的一切,地動山搖,所有的感官真實而恐怖。
也是在這場災難面前,我們所有人都無能為力,救援隊到之前我們沒有工具能從廢墟下面救人,餘震隨時有可能發生,受傷的人和孩子還那麼多,唯一的選擇就是暫時放棄救援到相對安全的地方。
接下來果然又陸陸續續發生了數不清次數的餘震,孩子們嚇的一直哭,其實我也在偷偷的哭,在懷疑自己還能不能回家。
到鎮子裡天已經黑了,救援隊來了很多,災民被集中安頓在相對空曠的地方。
路被碎石堵住了,臨時只開出一條小路,來來回回的車只能先把受傷嚴重的送出去,其他人大概要等到第二天了。
我身上也有傷,相對不是那麼嚴重,可怕的是周圍四處都是哭聲,在這麼一群人裡,我也找不到一起來的同事。
手機沒電了,幾十個人都在等一臺有訊號的手機去打給家人報平安。我抱著那個很粘我的小女孩,到了後半夜才輪到我打電話。
我問她:“記不記得爸爸媽媽的電話?”
她搖頭,“我沒見過她們。”
也就是說,她唯一的親人就是到現在都生死未卜被壓在廢墟下的老奶奶。我抱著她安慰,小聲哭著給我媽打了一個電話報平安。
電話才結束通話不久又發生了一場餘震,唯一的那一條小路也被堵上了,車進不來也出不去,手機訊號也都沒了。
我一夜沒睡,一閉上眼就覺得地在搖,和我一樣的人也有很多,但更多的人還是在哭,因為他們已經打聽到親人的下落。
第二天一早我也終於找到前幾天一起來的同事,只是他們中間少了兩個小夥子。
一個哭花了妝頭上綁著繃帶的姑娘告訴我,他們倆昨天下午一起去網咖打魔獸,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到那個消失在一片廢墟里的三層樓網咖。
前一天還在我身邊活生生的人,可能一輩子就不能回來了。
後來這個姑娘和昨天那個小女孩一起跟著救援隊的車走了。
我沒和他們一起走,外面能進來的人有限,救援人員根本就不夠,多一個人參與救援或許就能多救出來一條人命,這種時候是個人都會被感染,什麼貪生怕死的都被丟在腦後,我們這些年輕人但凡受傷不嚴重的都決定留下。
在這種通訊工具都不能用的情況下人很容易就走散了,又是到了晚上我才找到我的同事,然後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