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符合嬌羞要求的紅蘋果,正考慮要怎麼欲拒還迎半推半就的將這個問題趁機坐實今兒個便榮登眼鏡姐姐的寶座,在旁邊為我拍背順氣的張晨就笑著來了句:“就算被我拆穿,也不用這麼大反應吧?”
難道你要心懷鬼胎的我拿出對待愛因斯坦相對論的科學態度來與你探討一番不成?於是我咳得更加風中凌亂了。
不過,他緊接著的一句話立馬成了我的止咳良方:“如果你想吃我的肉丸,說一聲就是了,直勾勾的盯著是要練習眼睛說話的能力麼?”
肉丸?
所以那句話的完整版其實是:小竇,你是不是喜歡我……的肉丸?
去爾娘之!有說話這麼大喘氣的嗎?!
我堅信,將來我一定是死於心臟功能衰竭,罪魁禍首就是這個看似純良實則腹黑忽悠起人來就跟買大白菜一樣揮灑自如的四眼豬!
張晨無視我目光中的哀怨譴責,只管將自己碗裡的東西撥了一半給我。這麼一折騰,有股熱氣蒙上了他的眼鏡,我卻依然能隔著霧濛濛的一片看到微微彎起的眼角。
“夠了麼?”
他抬眼自鏡片上方看著我,模樣有些滑稽,於是我的悲憤頓時煙消雲散,沒辦法,溫柔的男人永遠是我的菜啊我的菜。
“夠了夠了,再吃下去晚飯就可以省了。”
張晨放下碗,喝了一小口湯,擺出隨便嘮嘮嗑的架勢:“蒼梧在等你吃晚飯?”
我專心於搞定面前堆得滿滿當當的美味,隨口回答:“是啊。”
“他還住在你家?”
“顯然。”
“只有他爸爸來接他嗎?”
“對的。”
“他的爸爸跟他住在一起?”
“嗯那。”
“所以……”張晨咬了一顆肉丸,說話卻一丁點兒也不含糊:“現在是你們三個住在你的一室一廳裡嘍?”
幸虧我剛剛把嘴巴里的東西通通嚥下去,不然估計立馬就得把小命交代在這兒:“他……他們……他倆……我那什麼……”
張晨見我結結巴巴語無倫次,便很體貼的把奶茶遞過來:“我只是隨便問問,不是故意要打聽隱私的,你別介意。”
“不不不……”我兩大口喝了個底朝天,萬分誠懇的表忠心:“謝謝領導的關懷,我一定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組織奉獻給人民奉獻給偉大的黨!”
“哦?”他淺淺地一笑:“真可惜,我不是組織首領也不是人民代表更不是黨委書記。”
這句話是神馬意思?沒資格接受我的奉獻?戴眼鏡的就是有文化,連拒絕都拒絕得這麼婉轉悽美充滿了詩意。
可姐要的是溼意,不是詩意!
我碎成了渣渣的小心肝雖然在憤怒的咆哮,面上的表情卻維持著冷豔的高貴,不動聲色的繼續與肉丸做殊死搏鬥。咱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多大點事兒呀,切!
正殺得歡暢,忽聽店門一聲脆響,只覺一陣頭暈眼花,一群人嗡了進來,將我和張晨團團圍住。
小鳥姑娘秉持著笨鳥先飛的原則率先發難:“這下被我們抓到了吧,明明就是在約會,還說沒有奸*情?快快從實招來!”
其餘人等忙不迭齊聲符合,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捉姦在床的快感。
我情緒低落,懶得搭理這種沒有營養的八卦。張晨則笑眯眯地回應:“如果我跟小竇真有什麼的話,會這樣明目張膽的等著被你們發現嗎?”
小鳥姑娘用那顆嚮往與天空親密接觸的腦袋瓜子尋思了一下,點點頭表示理解:“也對,玩地下戀情的一般都比地下黨還要神出鬼沒,你們應該不會把接頭地點就選在公司的樓下。”
那些個沒主見沒立場放在戰爭年代指定是漢奸叛徒的傢伙們只好再度紛紛贊同,捉姦的快感被失望無趣所替代,看上去就跟一幅幅慾求不滿的活廣告似的。
善良的張晨像是想要安撫親愛的同事們的受創的神經,於是又說了句:“小竇今天請客,大家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這幫犢子的無底欲壑立馬被填滿了……
徒留既傷情又傷財的我,拿著長長的收銀條欲哭無淚。
白眼狼們吃飽喝足後一鬨而散,最後又只剩下了家住同一方向的張晨和我。
蔫噠噠的走了一段,忽聽張晨問我:“剛才的發票收好了麼?”
“扔包裡了。”
“明天填張報銷單給我。”
我眨眨眼表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