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裡呢。快停車呀。’一轉眼,又消失不見了。我想她是在懲罰我沒有立即停車吧。”唐天回憶那天的情景,往事歷歷在目,清晰如昨。
“紐約大學?”
“對。不過,奇怪的是,她整個人的裝束風格與以前完全不同。短髮,T恤,牛仔揹帶褲,揹著一個紅色的雙肩包,看起來就像一個學生。她彷彿變了個人似的,說話大聲,笑得很燦爛,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嚴之述沉吟半晌,“她離開的時候不是說要去尋找新的體驗嗎?難道這就是她要尋找的生命體驗,她就是為了那些離開你?”
“我不知道。接下來的兩個星期內,我天天在紐約大學附近逗留,走遍了校園每一間教室,翻遍每一個角落,在校門口等到深夜十二點,仍然未能找到她。我不甘心,跑去紐約大學教務處檢視全校學生名單,仍舊一無所獲。”
“不會是她換了一個名字吧?”
唐天果斷地否定嚴之述的猜測:“不會。你知道,她非常恨她的父母。但是,她和我說過,她唯一感謝父母的就是他們幫她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這一生她都不會遺棄這個名字。無論走到哪裡,她都會攜帶這個名字。”
“唐總,你不要急。”嚴之述安慰道,“確定她的位置是一件好事情。我在紐約有一個開偵探社的朋友,一會兒我打電話給他。相信不久就會有訊息,你耐心等待。”
“之述,我已經等了五年,不在乎再多等幾日。”唐天仰頭望著廣闊的天空,天空的盡頭是無邊無際的深謐。幾秒後,他轉過頭,對著嚴之述說:“進軍電子資訊業的計劃做得怎麼樣了?”
嚴之述立即放掉手上的咖啡杯,從公文包裡掏出一疊檔案交給唐天,完全是一副辦公事的口氣:“唐總,這是本地所有從事電子資訊業公司的經營狀況調查報告。經過分析,我認為一直佔據電子資訊業中流砥柱地位的顧氏企業最有合併的價值。以他們目前的處境來說,我們提出合併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顧氏企業的總經理顧元年非常固執,他的倔脾氣是行內出了名的。在調查過程中,我不止一次聽到這樣一個傳聞:顧元年宣稱他與顧氏企業共存亡。所以,如果選擇顧氏企業作為合併物件,顧元年肯定是一個極大的障礙。”
唐天聽完彙報,不假思索吩咐嚴之述:“替我約顧元年。最好安排在下週。”
“好。唐總,定好時間我再通知你。再說一句,幸虧你如期返回,否則就等著替我收屍吧,東一句,西一句,一人一句弄得我簡直沒辦法應付。那幫董事簡直當你是寶,含在嘴裡怕化了,託在手上怕飛了。”嚴之述報備完畢,收拾資料,大步離開總裁辦公室。
室內再度恢復寂靜。
唐天注視著已經空掉的杯子,有些失神。空氣中似乎殘存著卡布奇諾的味道,淡淡的香味,旋繞在屋頂,久久不肯散去。
譬如她。
即使消失五年,即使周圍的人差不多將她遺忘,她的身影,她的味道,猶如絲絲纏繞的藤蘿,依附著他的心,不停生長。
這一生,他註定要墮入她編織的情網。這網,無色無形,卻擄獲了他的靈魂。
午後三點,標準的下午茶時間。
秘書楊麗麗端著一個白色圓形瓷盤進入總裁辦公室。瓷盤上的食品五年未變,一杯卡布奇諾,兩塊太妃糖。
“唐總,您的下午茶。”楊麗麗將瓷盤放到唐天辦公桌上。
唐天從檔案中抬起頭,看看瓷盤中的食物,一種習慣而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好,你出去吧。”
待楊麗麗合上門,唐天剝開太妃糖華麗的包裝紙,兩粒晶瑩透亮的方糖擎於手中,慢慢放到嘴中。太妃糖獨有的甜味慢慢釋放,一絲一絲啟用他沉睡的神經。再喝一杯卡布奇諾,咖啡與糖的味道稍稍中和,是一種不可言喻的味道。
飲盡杯中咖啡,唐天覺得嘴裡的甜味似乎沒有完全溶化。他想了幾秒,隨即起身,大步流星走出辦公室。經過秘書室時與楊麗麗打了個招呼:“楊小姐,我去公司附近的咖啡廳。有急事打我手機。”
“好的。”
楊麗麗臉上盡是驚訝。當了唐天的秘書八年,從來沒有見他在這個時間去咖啡廳,而且還是公司附近的咖啡廳。難道,是自己最近衝咖啡的技術退步了嗎?應該不會吧。她搖頭,試圖甩掉自己的擔憂。
究竟哪裡出錯了呢?
唐天注意到了楊麗麗驚訝的神色,但是他沒有解釋的打算。心血來潮的一個想法湧上心頭,想再喝一杯卡布奇諾,想溶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