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宣舉手示意江籬噤聲,自己則跳上旁邊的大樹,仔細向三生門內張望。這個時候,門人大多未起床,整個三生門,顯得有些空蕩蕩。
葉白宣跳下樹來,眉頭緊鎖,顯得有些心事重重。他拉起江籬,往後院而去。他們兩人,在這三生門都待了很長時間,對四周的環境極為熟悉。江籬一下子便猜出了葉白宣的用意,看他的樣子,是要往那三生門的秘道而去。
這三生門在武林中也算是個大門大派,朋友多,敵人自然也不少,修個秘道,便是為了以防萬一。這條秘道,門內並非人人皆知,江籬和葉白宣身份較高,自然對它一清二楚。
兩人一路無語,直奔到後院外面的一個小土坡前。那土坡四周,是一片樹林,極為荒涼,平日裡,鮮少有人來此。便是門內弟子,也猜不到,那秘道的出口,便在此處。
葉白宣立在那土坡前,面色有些凝重。江籬見他如此,心情竟也跟著不安起來。她不敢開口問些什麼,這個時候的葉白宣,讓她有些害怕。
兩個人默默地站立著,清晨的風吹在身上,微有涼意。忽然江籬覺得眼前有東西動了一下,她未細看,那種感覺只是一閃而過。她怕自己長時間發呆,看花了眼,便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這才重新盯著那土坡處看。
沒有錯,那土坡確實動了一下。江籬雖然在很早之前便知此處是秘道的出口,卻從未真正見有人從裡面出來過。此時再看,那土坡動得越發厲害,竟從原處從旁邊移了過去,露出一個大大的孔來。
從那孔裡,慢慢地爬上來一人,定睛一看,江籬暗暗思忖,想不到自己竟會猜得如此之準。那洞內出來之人,正是三生門的二當家,傅聞鷹。
傅聞鷹看來逃得匆忙,頭髮散亂,衣衫狼狽,手裡連個包袱都未帶,奮力地從那洞口爬出,雙腳尚未站穩,便看見葉白宣與江籬站在自己面前,當即嚇得臉色發白,風欲暈去。
他慌了手腳,轉身又想跳回那秘道的洞中,卻被葉白宣提劍攔下,那冰冷的劍鋒抵在他的脖頸處,只得葉白宣冷聲道:“跟我走吧。”
傅聞鷹自知大勢已去,顯得極為頹喪,臉上的神色由慌張轉為絕望,順從地跟著葉白宣,返回前院,由大門進了三生門。
葉白宣將他押至大廳,命江籬合上門窗。那屋內此時便只他們三人,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傅聞鷹跌坐在椅中,頭上冷汗直冒,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他是決計鬥不過江籬和葉白宣的。
葉白宣見人已抓著,反倒放下心來,不急不徐,坐在傅聞鷹的對面,衝他露出幾分笑意。那笑容看在傅聞鷹眼裡,只覺渾身發癢,更是害怕地緊。
“大清早的,傅二當家這是要去哪裡啊?”耍弄夠了,葉白宣開始慢慢問話。
傅聞鷹在思量,他想要抬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解釋自己的行為,可是這一時半刻,他又能想出些什麼?
“呃,我,我……”傅聞鷹吱唔了半天,最終頹然地低下了頭,無奈道,“你們想知道什麼,便問吧。”
葉白宣見他如此老實,臉上笑得更為燦爛,走近那傅聞鷹身邊,輕拍他的肩膀,卻說出一句冷若冰霜的話來:“計博,是你殺的吧?”
傅聞鷹心裡雖然葉白宣來此處的目的,但決計想不到,他最先問的,竟是這麼個問題。傅聞鷹又唇哆嗦著,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點了點頭,算作回答。
“真想不到,那日在普雲寺後山洞內的人,竟然是你。”江籬接嘴道,“這事,是不是顏碧槐讓你做的?”
“這便是用腳趾頭,也能想到。”葉白宣搶白道,“計博在這世上,除了顏碧槐,哪還有什麼仇人。這天下,要殺得了他的人,也不算多。那一日在那洞中,我本以為那人便是顏碧槐,但後來看到計博的死相,卻讓我將疑慮放到了你的身上。”葉白宣湊近傅聞鷹,大聲道。
傅聞鷹不敢與葉白宣對視,那雙眼裡的目光,讓他的心止不住地顫。他只得將頭撇至一邊,兩眼緊緊地閉上。
“江籬,你便沒有什麼要問他的?”葉白宣看看江籬,指指傅聞鷹,道。
江籬閉上眼,回想了一下,她的腦中,似乎只有一件事情,是迫切想要弄明白了。待她睜開眼時,便將它問了出來:“那日在密雲閣內,偷雲庭刀的,便是你,對與不對?”
“對,是我。”傅聞鷹輕聲答道。
葉白宣臉上顯出些不可思議的神色,誇張地驚叫道:“想不到傅二當家的功夫竟如此厲害。即便顏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