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忍住痛楚緩緩坐起。
只有辛文昭一人能站立不倒,而且絲毫末傷。
敵人全倒了,血腥觸鼻。他重新感到恐懼,心頭作嘔。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並末感到快意,反而感到無邊的恐懼,回想剛才生死存亡的驚險情景,令他不寒而慄,盯視著躺倒的人發怔、發冷。
他忘了同伴餘小秋,似乎中了魔,渾身在冒冷汗,在戰慄。
餘小秋是清醒的,強忍痛苦低叫:“去取黃旗!”
他神魂入竅,本能地向下一伏。
“去取黃旗。”餘小秋催促他。
他完全清醒了,說:“不,還有四個人。”
“我……我……”
“你怎麼啦?”他急爬而至。抽口涼氣又道:“哎呀!你受了傷,糟!”
當然糟,大小羅天不需要殘廢的人,也不會收留殘廢的人,受傷如果重了些或者手斷骨折,便意味著死。
他嗅到了死亡的氣息,抓住小秋又問:“傷了何處?說。”
“腿,皮肉之傷,不要緊。”
“謝謝天!”他如釋重負地說。
接著將小秋按下又道:“我替你裹傷。”
兩人年紀尚小,三年來暈頭轉向的可怖的嚴格訓練,那有工夫想到男女間事?他立即撕開小秋的褲管,解衣帶熟練地替小秋裹傷。
小秋不加拒絕,任由擺佈。
女孩子成熟得較男孩子早些、臉紅紅地轉向他顧,口中喃喃地說:“你該先取旗,不要管我。”
裹好傷,他低聲說:“老天爺保佑,你的腿不要緊,掩護我,我去取旗。”說完,迅疾地向矮松爬去。
餘小秋也拖著傷腿跟進,左手挾了三枚子午釘,隨時準備出手。
竹竿綁在矮松上,他長身扳斷了竹稈,取下竿上的黃旗,不由一怔,低叫道:“糟!苦也!”
餘小秋跟到,急問:“文昭,怎麼啦?”
他欲言又止。最後說:“沒什麼,準備走。”說完,卷妥黃旗在腰帶上插牢,又道:“咱們先往東走,Qī。shū。ωǎng。我扶你,小心了。
“往東?為何不直接下去?”小秋不解地問。
“請不要問,走。”他心神不屬地答。不住用目光搜尋四周。
“我們可由原路下去……”
“你看左,我看右,留意黃旗。”
“黃旗?黃旗不是在你身上麼?”
“還有另一面黃旗。”
“什麼?”小秋訝然問。
“無暇多說,咱們的時辰不多了。”
兩人不再多說,不徐不疾地小心翼冀地向東走。開始下山。
不久,繞過一處脊坡,已可看到莊中大樓下的風燈了。
降至半山,辛文昭煩躁地說:“咱們折向北,天快亮了,要是找不到那面黃旗,咱們活不成了。”
“文昭,我不懂你的話?”餘小秋惶然地說。
“天亮之後,你便懂了。”他不安地答。
走了裡餘,小秋突然叫:“瞧!左面那座小坡頂上。”
新月早已降下西山,星斗滿天,披頂透空,因此仍可發現五六十步外透空的景物,一根竹竿頂端,確是飄揚著一面黃旗。
他鬆了一口氣、苦笑道:“但願就是這一面黃旗,咱們只有這一次機會、天色不早了,時不我留了。”
“我真不明白……”
“守旗的有四位武林高手,你該明白了。這次咱們必須一鼓作氣將旗奪到手,不必掩起身形,走!”
兩人相扶著邁進,相距約二十步,上面突然傳來一聲冷哼,有人厲聲喝道:“退下去,天亮以前,不許接近。”
文昭示意小秋譁聲,然後大聲回應說:“請幫幫忙,小可的同伴受了傷、急需援手……”
“哼!詭計。”
“真的,請……”
“老夫是鐵石心腸,即使你的同伴快嚥氣了,也與我無關,退下去!”
文昭故意腳下失閃,突然一掌扣在小秋的創口上。
小秋不由自主地驚叫一聲,幾乎滑倒。
女孩的驚叫聲,令上面的人一驚,說:“咦!是女人?說,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兄妹,我十二歲,舍妹十一歲。”文昭大聲答。
“原來是小孩,你們怎麼半夜到山上來的?”
“我們是被山那邊的人追得走投無路,躲在山上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