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根本不怕自己,周家二公子的名號在他們眼中就是個屁。假如沒有大哥的命令,他們在馬路上見到自己說不定還會揍一頓。
另外姓溫的也沒說錯,不管這件事兒最終是什麼結果,自己和周京都算栽了,老老實實回家待著吧,幾年之內是出不來了,和軟禁也差不多。
“那我先帶她上去……”一想到自己辛苦了這麼多年,沒少為家裡劃拉資金,最終卻落得這麼一個結果,周川就有點萬念俱灰的感覺,剛剛稀糊了一點的腦漿子又開始往一起凝聚。
“站住!他不會打死她,但說不定會一槍打死你!丸子,你和小周去車裡交換一下衣服,記住用她掩護自己。”
姓溫的中年人其實心裡很煩躁,這尼瑪都是什麼事兒啊,當官的兒子惹了禍,還得讓自己這群兄弟來給他們擦屁股。可惜命令就是一切,不管腦子裡怎麼想全要一絲不苟的去執行,不能有絲毫差錯。
很快,一個和周川外形、個頭、年紀都差不多的人從車裡下來了,小分頭梳得一絲不苟,鼻子上也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甚至走路姿勢都和周川差不多,有點外八字。他先是開啟了江竹意的手銬,然後把自己和江竹意拷在了一起,這才在背後推著江竹意走上了土坡。
洪濤一直都在用望遠鏡觀察著土坡附近的情形,當江竹意和周川走上土坡之後,就已經發現江竹意是真的,周川是假的。
這架老毛子的望遠鏡看來有可能是真貨,即便光線不是那麼明亮、還有些夕陽西下的側光,從幾百米之外照樣能看清楚人大致相貌。周川的腰可沒這麼挺直,小肚子也沒這麼平。
“讓她和我說話,這麼遠我看不清到底是不是她!”同時洪濤也發現了江竹意的手和那個假周川的手連在一起,現在江竹意再想從高坡上滾入河中就不那麼容易啦。怎麼辦呢?必須提醒她一下自己的目的,然後就得看命了。
“是我,你不如出來咱倆和他們同歸於盡吧,嘻嘻嘻……”電話遞到了江竹意嘴邊,這個彪娘們還笑呢。
“你就欠揍,想想當年你剛和我上金河號的時候,我是怎麼收拾你的,別好了瘡疤忘了疼!”洪濤的回答也很沒譜兒,都這時候了兩個人還在電話裡鬥嘴玩呢,或者叫調情。
“好了,人也見到了,東西呢?你放心,只要你願意交易,我們的人可以後撤到安全距離,只留下周公子和江處長,這樣可以吧?”
洪濤和江竹意到底在聊什麼玩意高坡下的人聽不懂,鑑於洪琪哥哥的教訓,姓溫的不打算再讓她們倆多說,直接從耳麥裡和洪濤交流上了,聽上去誠意還是很足的。
“就是,你看我現在的樣子,還不趕緊出來,我都準備好了!”江竹意好像也很同意馬上交易的建議,抬起了雙臂展示著自己的狀態,一副巴不得趕緊完事的樣子。
“……好吧,你們先後撤一段距離,別掛電話,只許一個人和我靠近。千萬別打什麼歪主意,周川沒告訴過你們吧,我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逼急了我,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臨死我也得拉個墊背的。”猶豫了幾秒鐘,洪濤好像是下定了決心,同時還沒忘了壯壯膽兒。
“丸子,別衝動,穩住,只要能讓他靠近到五十米之內就可以。其他人注意,一旦目標想逃,可以開槍打腿,但不許要命。好了,上車後撤!”
走投無路、驚恐不安、猶豫不定、孤注一擲,這些情緒在洪濤的話裡表露得淋漓盡致,很符合他目前的境遇。
按照眼下的狀況他好像也真沒有其它選擇了,不過姓溫的中年人對洪濤網開了一面,這可能是對洪濤比較仗義、對江竹意不離不棄的勉勵,也可能是他真不想出人命,因為沒這個必要。
“我來了啊,姓周的,把手舉起來,我他媽最不放心的就是你這個王八蛋!”當望遠鏡裡的三輛車掉頭駛出一百多米後,洪濤把那支五連發端了起來,衝著電話裡吼了一句,然後扣動了扳機。
接下來發生的事兒估計在場的人裡除了洪濤和江竹意之外,誰也沒想到。那個叫丸子的年輕人正和江竹一起舉起雙手,伸著脖子往東邊的灌木叢裡張望呢,一百多米外車裡的人也拿著望遠鏡玩了命的看。這時突然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槍聲,在河谷中顯得異常響亮。
可能是出於本能,也可能是出於長期的訓練,那個叫丸子的男人不由自主的就把江竹意撲倒在地,動作非常麻利。但不知為什麼,他們倆並沒向高坡北面滾落,而是從高坡上消失不見了。
“壞了,趕緊追,可以使用一切必要手段!”幾乎就在同時,姓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