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2 / 4)

兮立即喊冤:“公主明鑑,奴婢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糊弄您!”

“好,那你就認一認這調料的種類,認的出來我就信你。”君羽把東西往桌上一撂,用絹帕擦著手上的髒水,好暇以待地望著她。嵐兮沒有辦法,只好開始逐個辨認起來。

“這個是大茴香、這個是酸棗、這個是龍眼肉、這個是薤白、這個是藿香……”她每拿出來一個都很快地分辨出來,並且能熟練地叫出名字,君羽默默記著,並沒有什麼特別。

直到挑出一塊黑色小殼的時候,嵐兮止住了,她拿到燭火底下看了看,辨認的十分仔細。君羽見她神色有變,立刻緊張的問:“發現什麼了嗎?這是什麼東西?”

嵐兮蹙起秀眉,不確定地說:“奴婢也不敢肯定,只是瞧著這個東西,有點像百姓家裡藏的罌子粟。”

“罌子粟?它有什麼作用?”君羽繼續追問。

嵐兮道:“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原本是華佗用在麻沸散裡,給病人止痛用的藥物。後來民間用它的殼熬湯,吃多了上癮,還能要人命呢。如果真是罌子粟的,那麻煩可就大了。蕪菁姐與您無怨無仇,為何要在湯里加這個?”

君羽旋即懂了她的意思:“你是說,蕪菁用這個熬湯是想害我?”

嵐兮小聲怯懦:“奴…奴婢也不敢一口咬定,這東西若真是罌子粟的話,公主可就要留心了。”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是處於本意?還是背後另有人指使?”君羽這樣想著,和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勾連到一起,看似不相關,仔細追究之下是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為什麼她每次出宮,都被碰巧逮住,即便說巧合,也不可能巧到她人還未到,宮裡已經鬧的沸沸揚揚。若不是有人提前洩密,胡貴嬪怎麼可能守在含章殿裡捉她?

還有她病的這些天,明明藥食人參補了一盅又一盅,就算生死憂關的大病也該補好了吧?為何半個月過去,病不見痊癒,然而人越養越瘦,身體越養越糟?

這些事關乎她的地位甚至生死,而唯一與她生活休慼相關,並且有理由干涉的人就是蕪菁。她明知道她對任何人提防,都不會對她起疑心,所以她才這麼大膽肆無忌憚地害她!更可笑的是,這麼一尾陰險的毒蛇潛伏在身邊,她居然還可以把她看作情同姐妹、共塌而眠?

想起前日在瓊華苑的一幕,細竹分明是埋伏在宮裡的內線,那麼同為孿生姊妹的細柳也難逃干係,她的死也一定是暴露了身份,才慘遭滅口,殺她的人有可能是敵方,更有可能的是自己人。

如果細柳是奸細,那麼她潛伏在含章殿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監視主子。甚至細竹摔傷腳都可能是她們姐妹合夥編的一場苦肉計,目的是騙君羽上鉤。蕪菁能在湯裡下藥,也至少證明她不乾淨,很有可能是埋伏最深的一根內線。

君羽越想越後怕,後頸像灌了風般,寒毛聳立驚出一身的冷汗。回想這些天,她深陷在層層陷阱中,四周都是豺狼環繞,她卻毫無警惕地穿梭期間,一點防範的意識都沒有。倘若不是無意撞見,她還不知道要被矇蔽多久?

不行,這樣坐等只有死路一條,她必須搶在他們下手之前,把幕後操縱的黑影找出來。眼下的線索只有這包調料,這隻能這下手。

她拈起黑色小殼的小殼,在鼻前嗅了嗅,濃烈的大料水依然掩蓋不住那股詭異的香味。有種莫名的熟悉,似乎在哪裡聞過,在哪裡……

君羽眯起秀眼,腦中忽然閃過浮橋上那紅衣女子淡茶色的瞳眸,以及縈繞在她周身,那股非蘭非麝的烈香,是她!

前日在梨樹底下,司馬元顯掏出那個神秘的玉瓶,清清楚楚地說:“這是我新配的料,加了冰片、罌子粟,只需用簪子勾上一點,就能要了那老東西的命。” 後來他又說:“不用去禁宮,你只需去式乾殿的中齋,交給張貴人就可。”

君羽一直想不通,他口中的“老東西”是誰,現在想想那瓶裡裝的,極有可能是混有罌子粟的毒藥,而他們密謀要害的人就是——武帝!

念及至此,君羽身心一顫,手裡的紗布包啪地跌落,她推開門瘋也似地朝帝宸殿飛奔去。冷烈的夜風從單薄的衣袖間穿過,刺入骨髓,胸口劇烈的跳動,已經分不清是因為焦急還是奔跑。

還未奔到,隔著遙遙之遠就看到燈籠亮了起來,一盞接著一盞,宛如兩道火潮在甬道邊點燃,東止、西止、雲龍、千秋數座宮門轟然關閉,從裡面撞出四下洪亮的鐘聲,傳音千里,在夜裡久久不肯散盡。

伴著沉重的鐘鳴,一個尖悽地嗓子嘶喊起來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