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意的看著對方勃然變色道:“反正這些日子兄弟們都有些洩氣,將這些人殺了掛樓上也好讓他們振作振作。”
此時,以前被張無忌壓制的明教弟子那被稱為魔教的邪性子,他方才顯出來些。
那人明顯被嚇到,甚而身體都有些抖索,過了半晌才回過氣來道:“若,若是殺我,只怕你們這教主也不得好死。”
這話說得韋一笑陡然變色——他雖然身為魔教,性格有放蕩的很,卻對這以一己之力久了全教的教主極為敬佩,最恨別人說他壞話,立刻上前想要給這多嘴之人一腳,張無忌卻拉住他,點頭道:“差不多。他雖被我下了毒,我卻也中了他的毒。”
“沒錯!”那刺客此時底氣也足了起來,道:“若是不想你教主化為血水而死,還不快把我給放了。”
韋一笑沒有理會他,反而看向張無忌,眉頭緊鎖。揮手阻斷韋一笑想要細問的動作,張無忌略微咳嗽了一聲,伸手將咳出來的血水抹去後道:“不用急。”他衝刺客揚揚下巴:“我自有分寸,先將他帶下去……”他停下了偏頭望向韋一笑:“還有別的人嗎?”
“朱掌副旗史那裡也抓到一個,劉先生那裡也有一個。”說道後半句,韋一笑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引起張無忌的興趣,略帶些笑意問道:“怎麼?”
“劉先生他,現在可跟著朱掌副旗史緊的很呢。”
聽了這話,張無忌低頭,自這劉基替自己獻計獻策之後他自然知道青書哥送他來是做什麼。只是這人也頗為奇怪,平日裡無事就愛參合進朱元璋的事情裡,偏偏素來不愛與人親近的朱元璋在最開始對著人表達了厭惡之後,後來反而與他粘的緊了。
“隨他們。”最後張無忌這麼下了決斷,眼見著來人將那刺客抬了下去招手讓韋一笑壓下身子囑咐片刻後讓他下去,臨時又加了一句道:“務必讓他們說出來。”
這人與青書哥生的那般相像,不知到底是何人。
想到自己當初曾與此人同吃同住,張無忌臉色更是愈加陰沉。還想要做些什麼,又引起腰腹的疼痛,此時終於支撐不住,齜牙只抽冷氣起來。
剛剛竟然忘了這個……
次日,中軍大帳裡一片安靜。劉基思來想去無論如何自己的計謀也不當出錯,怎麼還會讓教主受傷了呢。面對幾位教主親兵的鄙視,這位足智多謀的先生深深地感覺到了鴨梨。
“你怎麼還在這?!”從中軍大帳路過,朱元璋一眼就看到在裡面轉圈圈的劉伯溫,頓時皺眉問道。劉基看到來人,作揖後道:“不是說在這裡開會嗎?”
朱元璋眉頭一挑,眼角略有些笑意,道:“誰說的?!教主昨晚受傷,近日都要在他帳內商議軍事。”
一聽這話,劉基立刻就明白過來,看著守在中軍大帳兩邊目不斜視的衛兵,他頗覺得委屈——楞是讓我在這轉了一兩個時辰屁都不放一個,你們能!
“你不是確保萬無一失嗎?”在路上,朱元璋淡淡的問,只是語氣裡卻全然不是這麼個意思,反而帶了些笑意。劉基頗覺得窘迫,只能低頭乾笑。
等到了目的地,他二人才發現裡面別人都已到齊,就等著他倆了。這時,就連朱元璋也有些窘迫。咳嗽一聲,連忙站到一邊。
張無忌此時躺在床上,被迫接受軍醫的探看,其實他本身就是極高明的大夫,又何必勞煩別人。只是比起武林奇毒什麼,在外傷上他到底還是沒有軍中大夫那樣熟練,此時包紮什麼的交給別人,也省心。
“審出來什麼了嗎?”張無忌靠在床頭,低聲問道。旁邊的常遇春連忙上前踏上一步,回話道:“教主恐怕決計也想不到,昨晚我們所抓之人,到底是誰。”言語間頗有些得意之色,甚至連音調都高亢了些:“劉先生的計謀,可真是神通啊。”
劉基在一邊,剛剛被外面的親兵諸多冷遇,本就讓他忐忑不安——才來此地,獻計就讓教主受傷,以後還不知有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呢。此時被這麼明明白白的表揚,反而讓他呆愣起來。
“是誰?”
常遇春難得的將頭一抬,道:“正是王保保那廝,乃是元軍此次的跑來剿滅我們的元帥!他這人不走正路,自己卻淪為我們的階下囚,哈哈哈!”
帳內他人開始聽到“王保保”皆是一愣,顯然沒想到竟然抓住了這麼個大魚,隨後也不知是不是受到常遇春的感染,立刻都笑了起來,李文忠甚至直接伸手拍上了一旁沐英的背,害的少年漲紅了臉直咳嗽,直到朱元璋瞪視他好久李文忠才反應過來,連忙縮回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