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鳥肌理健壯,毛髮光亮,頗有氣勢,在中原很難見到這種鳥獸。海東青撲稜了一下翅膀,似是對此人的不屑。其他人不知曉此物,鍾離軒自然認得,這是夙暝閣主的聖寵。
鍾離軒看了一眼海東青腿上的信筒,略有不解地伸手將信拿了下來。閔子蕭這家夥已經許久不跟自己聯絡了,這次是怎麼了……
鍾離軒看了信箋猛地站起身來,單掌狠狠地拍了一下梨木桌子,震得茶盞都歪了。未喝完的茶水順著桌面淌了下來,在桌面留下一片印記。旁邊坐著的季君寒一愣,見鍾離軒情緒不對,便下意識地拉了拉對方的手示意他靜下心來。感覺到手中的溫熱,鍾離軒的情緒緩了下來,季君寒起身湊到了他的身旁,看了一眼那封信上的文字,頗為吃驚地看向鍾離軒,“秦華他……”
鍾離軒皺眉點了點頭,“若是秦華出了事,封時會不會也……”季君寒清楚地記得當初秦華曾來求鍾離軒救過那人,當時鍾離軒替兩人種了同命蠱,從此同生同命。
“無妨,同命蠱的母蠱在封時體內,子蠱未絕,母蠱的劇毒不會釋放的,況且……”況且秦華當時硬是要他將母蠱中的劇毒去掉,縱使子蠱出了事,體內有母蠱的人頂多會感覺到子蠱的流逝,然性命無憂。鍾離軒頓了頓,他並非在擔心這個,而是秦華竟然會被奸人所害,性命垂危!以他的武功天下能有幾人可以傷到?鍾離軒皺了皺眉, 難不成是有人知曉了秦華是藥人的事情,要加害於他?鍾離軒沒有將此話說出口,他喚侍女取來筆墨,將可以續命的方子寫在紙上,綁到了海東青的腿上,“時間緊迫,快走!”海東青似是聽懂了他的話,它抖了抖翅膀,繼而飛向了天的南面。那,是南海的方向。
季君寒看著飛遠的黑影有些擔心地抿了抿唇,轉頭看到候在一旁的人,這才想起詢問等候多時的武林盟信使所來何事。
“啟稟盟主,中原武林現在……現在都在傳言……傳言……”那武林盟弟子猶猶豫豫地看了一眼季君寒,又偷偷瞧了一眼長得十分好看的苗疆蠱王,“藥人重現江湖,無論是各路正道俠士還是習武之人都有些蠢蠢欲動……傳言愈演愈烈,尚有幾個門派的長老因為搶奪線索而自相殘殺……請盟主速回武林盟主持大局!”季君寒皺眉,揮手讓信使先行退下。
“哼,我看是想要得到藥人才是真的吧,這群愚蠢的中原人!我徒弟的命豈是你們可以輕易得到的!”鍾離軒憤憤,吩咐手下去馬廄將他的馬牽來。
季君寒看了鍾離軒一眼,眼神有些複雜,鍾離軒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也看了他一眼,“看來我們又要分別一陣子了。”
“恩。”季君寒點了點頭,“救人要緊,我們馬上出發。”
駿馬飛馳在林間大道之中,鍾離軒與季君寒的馬匹跑在前面,季君寒抿了抿唇,開口道:“秦華他……”
鍾離軒看了季君寒一眼,點了點頭,“沒錯,秦華是我年少時候養成的藥人,並非對你刻意隱瞞……”
“我知道。”身在高位,季君寒自然知道,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鍾離軒拉起韁繩,馬兒踢踏了兩下停了下來,原地轉了兩圈,季君寒隨即也停了下來,只聽那人說道:“關於苗疆古域之謎傳到中原一事,我早就知道了,長老們都懷疑你,但我不會。”
這次的事,讓鍾離軒更加堅信他的王妃是無辜的,藥人一事他從未對季君寒提過,所以洩密的肯定不是季君寒,許是苗疆長老之中出了內賊。
“阿軒……”
“這次的事情看上去比較棘手啊……”鍾離軒苦笑一聲,他目光如炬,看向遠方,“只希望這兩件事僅僅是個巧合。”若非如此……那麼這些人已經觸碰了他的底線,他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的真相。
原本十幾天的路,被鍾離軒日夜兼程縮短到了七日。季君寒並未跟著他一起乘船,而是在碼頭的地方與鍾離軒分了開來。雖說他也很擔心秦華的安危,但相信有那人在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季君寒看著飄遠的船隻,牽起韁繩調轉馬頭。現在他要做的便是儘快趕回武林盟,從踏入中原的那一刻起,他便不再是蠱王的王妃,而是中原武林的武林盟主。
“駕!”季君寒揚起馬鞭,馬兒絕塵而去,跟在他身後的是鍾離軒留給他的兩個高手,雖說以季君寒的武功,這天下很少有人能傷得了他,但那人就是喜歡自作主張。對於鍾離軒的專制,季君寒也懶得說什麼,至少他給自己留的這兩個人還是很有用的。
鍾離軒所乘的船隻在海上飄了半日,撐船的船伕開始有些擔心,若非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