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道靈能擊中影山一龍的頭部,將他正在不住磕頭求饒的腦殼敲暈。
瑪麗安娜信步從空中走來,看向雲姬。
“和聯邦作對了這麼多年的火種組織的第四火種,就這麼簡單被你給抓住了?”
雲姬面無表情,誰也不能透過她那雙無機質的瞳孔看懂她在想什麼。
“交給你了,帶回去好好審問吧,時之淚的線索。”
她的聲音也相當清冷,不如說是因為沒有語調起伏,反而更讓人感到深不可測。
“可笑那頭小白龍為了這東西進犯我白夜學院,卻不知她心心念唸的時之淚就在她旁邊,就在收留她的火種組織之中。”
瑪麗安娜嗤笑一聲,捂嘴不屑。
“火種組織應該就是趁著她大鬧我白夜學院的那一天,偷偷把帶有時之淚的成員秘密送進中央城的吧?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好一頭蠢龍。”
“雲姬,你說他們放著這寶貝不用,好端端的跑到中央城裡來做什麼?”
“時之淚不僅可以重現過去,窺探未來,而且可以完整的將一個人的記憶、靈能宛如凍結時光一般儲存下來。”
雲姬靜靜看著遠處天空正忙著給特蕾西婭和夏明解凍的特里德。
“組成一個人最重要的部分是什麼呢?肉體?靈魂?還是他這一生所有的經歷與記憶?”
“如果某個人,某個聯邦的議員,或是高官,他的肉體和靈魂沒有變化,大腦中卻忽然被置換進了一段屬於他人的經歷與記憶,擁有了屬於他人的靈能,原有的人格被粉碎,被新的人格所代替,他還是他嗎?”
瑪麗安娜聞言頓時冷笑,一腳踩在影山一龍的腦袋上,慢慢碾著。
“火種的垃圾們還真是猖狂啊。”
雲姬卻是忽然抬頭說道。
“我要走了。”
“不去見見他嗎?”瑪麗安娜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被冰塊凍結的特蕾西婭,被冰棺冰封的夏明都快要被特里德解救出來。
“你說他過去曾與你生死相依,如今哪怕不記得,就連走到他面前看一眼他的勇氣都沒有嗎?”
不是沒有勇氣。
雲姬的臉上露出苦澀的微笑,唯有在這時,她似乎才更像擁有感情的人,而不是機器。
瑪麗安娜,正是因為想要和他長相廝守,所以現在才不能過去。
不能讓他注意到自己,不能讓他在現在知道自己的存在。
否則……那些故事便不會發生。
那些經歷,那些感情……
“我要走了,瑪麗安娜,不要告訴他我的存在。”
雲姬再次重複了一遍,隨後在瑪麗安娜眨眼的剎那,忽然消失在了空氣裡。
那些之前包圍影山一龍的自動機兵也在此刻忽的一齊消失。
“好吧好吧,誰讓我是個勞碌命呢。”瑪麗安娜對著空氣搖搖頭感嘆了一句。
遠處,夏明和特蕾西婭醒轉過來,幽幽睜開眼睛,他們不會知道是誰真正的擊敗了影山一龍,令對方臣服恐懼。
他們只會知道是瑪麗安娜和特里德及時趕到,捉住了這位第四火種。
…………
夏正醒過來的時候,公園的草地上已不見剛才那個一次次抓著他的腦袋把他按進地裡像是在發洩著什麼的狂徒,只有地上一個個腦袋大小的土坑證明著他們戰鬥過的痕跡。
一個男人正站在他面前。
他看著對方的面貌,忽然記起來,之前在珀靈館的時候,好像和對方有過一次攀談。
“特里德……先生?你救了我?”
特里德搖搖頭,語帶歉意:“這本就是我和白夜學院為了抓捕火種組織的第四火種而設下的局,沒想到把你給捲了進來。”
火種組織?
第四火種?
夏正的心裡一下子泛起難以遏制的情緒。
他從沒有忘記,十年前,害死父母的正是火種組織前去刺殺巖壁的某個殺手刺客。
他忽然想起剛才和影山一龍的戰鬥,對方那詭異的虛化能力,無疑適合當一個刺客,一柄捅進敵人腹地的尖刀。
那傢伙……會是十年前的那個殺手刺客嗎?
他……會是害死父母的兇手嗎?
他握緊了拳頭,情緒剛剛激昂起來,卻又強行的止住了,因為比起探尋影山一龍究竟是不是害死父母的兇手,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