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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周作人傳 作者:莫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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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作人傳 第四章 一九一七(13)

《點滴》收錄了周作人至此為止的白話文譯作;以前與魯迅合譯的《域外小說集》,加上他以文言譯的其他短篇小說,也在一九二〇年三月彙編一冊,經陳獨秀介紹,次年由印行《新青年》的上海群益書社出版335。魯迅代周作人撰寫的序言有云:“到近年,有幾位著作家,忽然又提起《域外小說集》,因而也常有問到《域外小說集》的人。”較之從前幾乎無人問津,顯然今非昔比。譯者宣稱:“只是他的本質,卻在現在還有存在的價值,便在將來也該有存在的價值。”《域外小說集》與《點滴》相繼出版,完整地展現了周作人十幾年來介紹“弱小民族文學”的成績。

一九二〇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周作人等七人聚會北京東城萬寶蓋衚衕耿濟之宅,商議成立文學研究會,他被推舉起草宣言。其中提出,成立該會的理由有三:“一是聯絡感情”,“二是增進知識”,“三是建立著作工會的基礎”,——雖然多年後周作人說:“可是事實正是相反,設立一個會便是安放一道門檻,結果反是對立的起頭。”336所指的是文學研究會與創造社間的糾葛,不過這是後話了。以上三點,多少還有新村的餘響。次年一月四日文學研究會成立,周作人與朱希祖、耿濟之、鄭振鐸、瞿世英、王統照、沈雁冰、蔣百里、葉紹鈞、郭紹虞、孫伏園、許地山同為發起人,但他因病未能與會。當時沈雁冰接任商務印書館《小說月報》主編,從一九二一年一月十日出版的第十二卷第一號起全面改革,成為文學研究會的主要陣地。周作人以翻譯家和文學理論家的身份參與其間,在這一期上,登載了他此前的講演稿《〈聖書〉與中國文學》和所譯日本加藤武雄作短篇小說《鄉愁》。以後《小說月報》與《新青年》一起成為周作人發表作品的主要刊物337。

“在一九二〇年我又開始——這說是開始,或者不如說是復活更是恰當,一種特別的文學活動,這便是此處所說的兒童文學與歌謠。”338他指的是十月二十六日在北京孔德學校講演的《兒童的文學》339。其中有云:“第一,我們承認兒童有獨立的生活,就是說他們內面的生活與大人不同,我們應當客觀地理解他們,並加以相當的尊重。”“第二,我們又知道兒童的生活,是轉變的生長的。因為這一層,所以我們可以放膽供給兒童需要的歌謠故事,不必愁他有什麼壞的影響,但因此我們又更須細心斟酌,不要使他停滯,脫了正當的軌道。”這篇文章正如其所說:“特色就只在於用白話所寫的,裡面的意思差不多與文言所寫的大旨相同,並沒有什麼新鮮的東西,大意只在說明兒童的特殊狀況,不應當用了大人的標準去判斷他。”340文章的反響自是不同昔日,更重要的是,這一觀點被納入他的人道主義思想體系之中。《人的文學》中說,歐洲先後有關於人、婦女和小兒的真理的“發見”;“中國講到這類問題,卻須從頭做起,人的問題,從來未經解決,女人小兒更不必說了”。《兒童的文學》與《人的文學》同樣是“從頭做起”,將有關“發見”揭示出來。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周作人傳 第四章 一九一七(14)

這年十二月,周作人參與發起成立北京大學歌謠研究會,並與沈兼士共任主任。他的貢獻在於,兩年後《歌謠週刊》創刊,堅持不將所謂“猥褻的歌謠”排斥在徵集物件之外。所撰《發刊詞》有云:“本會蒐集歌謠的目的共有兩種,一是學術的,一是文藝的。……歌謠是民俗學上的一種重要的資料,我們把他輯錄起來,以備專門的研究;這是第一個目的。因此我們希望投稿者不必自己先加甄別,儘量的錄寄,因為在學術上是無所謂卑猥或粗鄙的。從這學術的資料之中,再由文藝批評的眼光加以選擇,編成一部國民心聲的選集。”足可見其明達之處。以後他與錢玄同、常惠一起以個人名義徵集,“我們所蒐集的不單是歌謠,凡是猥褻的故事笑話以及猥褻話都在收羅之列”341。他還作《猥褻的歌謠》一文,專門論述此事。然而這項嚴肅的研究終未完成,蒐集的資料亦已散失。

周作人患了一場大病——一九二〇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日記雲:“晚頗疲倦。”二十四日:“晚微熱。”二十五日:“熱三十八度三分,咳嗽。”二十九日:“上午往山本醫院,雲系肋膜炎。”次年一月一日始“臥病”。這對他的情緒、思想影響很大。在一首題為《夢想者的悲哀》342的詩中,說:“‘我的夢太多了。’/外面敲門的聲音,/恰將我從夢中叫醒了,/你這冷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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