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哪到哪的經驗,純粹胡鬧。蘇念錦,人要務實,別今天登上一個臺階,明天就想到山頂了,遲早會跌下來。”
我咬著唇,死死地,被人劈頭蓋臉地狠罵了一頓,心裡忽然覺得有大海漫過,涼涼的,潮溼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俯仰 51
也許是那天我說的話衝突到了老闆,我感覺他待我和以前有一些不一樣,對我總是比別人要苛刻一些,臉色也總是繃的像個殭屍,就連以前常常會問我一些意見現在也都是直接略過我,很多同事也都感覺到了這種變化,剛剛好了一點的交際圈,如今又是陷入到僵局,甚至反倒是更糟糕,有些時候就是這樣,在單位裡,每個人都是人尖子,看到老闆對誰青睞有加就如同皇帝面前的紅人總是被捧著,溜著,一旦落了下來,那下面等待你的就是冰封雪雨,呵呵。在T市我就已經習慣了,更何況是這。
咬咬牙總會挺過去的。
這樣的日子一晃眼過了半年,六個月,其實過起來真的很快,彷彿喘息間歇歇就到了,而有些時候又覺得它們過的真是慢啊,數著分秒,看著日曆,一點點熬過來的。
“蘇念錦,今天陪我一同去吃飯。你準備下。”
莫名其妙的被點到名。
我有些驚詫,不過隨即是點頭說好,心裡忐忑的同時也有些興奮,覺得終歸是好的,至少頭頭找你,總比漠視要來得強的多。
“我給你介紹,這位黃總,是搞家居裝修的,上海最大的裝修公司就是他旗下的。小蘇你不是想帶點活兒麼,沒事多跟黃總討教討教。”
說著把酒杯遞給我,用眼神示意了下,我忙領會過來,笑呵呵站起來用酒倒滿,“來,黃總,我敬您。”
黃總樂呵著接過,笑得一雙眼都彎了起來地看著我,就連酒杯放下也一直眯眯著眼。
“老張啊,想不到你對下屬這麼關照呢哈,不錯不錯,越來越有人情味兒了……”
這話說的聽起來沒啥,可是那神情,那語氣,那姿態組合在一起就顯得太過於曖昧。
“呵呵,和你黃總比差遠了,我只是看這姑娘不容易,又難得有股拼勁,很像那個時候的你我啊。”
“哦……?”黃總疑惑地嘆了一下。又不禁多瞧了我幾眼,
“是姓蘇是吧,既然你們張董這樣說了,那以後有什麼不明白的就來找我吧,我手機號你們張董那有,管他要就成。”
我忙接過說謝謝。
在酒店門口的時候,大家握了手,黃總上了他那輛黑色的賓士,我兀自站著。
“愣什麼呢?”他開了車門,在那等我。
我低著頭走了過去,有些不知說什麼好,又覺得有好些話想要說。
“謝謝。”當坐在後車座時我才說道,聲音不大,像是喪失了底氣。
“心虛什麼?”
我靜默了下,突然抬起頭,看著一旁的他:“張董,真是謝謝你,我以為……”
“恩?”他挑眉。
“沒啥,就是特別感謝你。”我有些激動,要知道我雖然每天都在告訴自己沒什麼,老總對你那樣再正常不過,就像是古代的君王,最是難猜帝王心。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每個在職場中混的人,都總是因為上司的幾句話而引發巨大的心理變化,說不在意那是假的,都是自我催眠。
我記得今早看到他那張冰封般嚴肅的臉時我還在那詛咒他出門掉井裡呢。
這會兒又感激的不行了。
上位者,果然是一個眼神,一個不經意的幫助就能帶給我們巨大的感觸。
“謝我沒用,我只是幫你引個線,具體怎樣還得看你自己的努力。”
此時車子剛好轉過一個彎,路旁的燈光射了進來,照在他的臉上,那雙眼有些泛紅,眼底有著血絲,神情顯得極為疲憊。
“其實這條路不好走,給別人打工有給別人打工的好處,給自己打工,所有都要自己抗,死命也要抗住。扛不住摔下去沒人陪著,死了倒是好,就怕摔成半殘。”
“我覺得還是半殘比死好,死了什麼都沒了,半殘雖然痛,其實痛也是種體會。”
“小丫頭哪裡知道什麼叫痛。”他樂,然後伸進兜裡掏了掏。
“有火嗎?”他問。
“我不抽菸。”
“現在女孩子抽菸的越來越多,前些日子我去開會,在大廳裡看到很多長的挺清秀的女孩子嘴裡都叼一根。”他的神情放鬆下來,像是在和我嘮著家常。
“那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