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我的兒孫手裡!”
賈母忽然站起身來,揚手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老淚縱橫道:“竟是你,竟是你!”
這是她最疼愛的繼子啊,多希望他能將祖宗基業發揚光大,卻是他,讓賈府子嗣無法綿延!
賈政的頭偏到了一邊,嘴角也泛出一抹血絲,可見賈母出手之重,可是他神色卻依然平靜。
忽而笑了起來,竟有些癲狂之意:“自然是我!自然是我!我那樣孝順體貼,我處處讓著敏妹妹,可是最後呢?父親卻說要給敏妹妹入贅一個夫婿,繼承榮國府的爵位家業,這我怎麼允許?怎能允許?我開始下毒,我的計劃是完美無缺的,沒有人會想到會是敦厚老實的我!我成功了是不是?”
“真是該當感謝父親留下的爛攤子,一大筆的虧空,家裡沒有銀子補上,老太太只好將敏妹妹賣給了林家。她一走,自然無法繼承了,真是太好了!可是這不行啊,家裡還有珠兒,那是老太太的親孫子,我不能讓他奪了屬於我兒孫的家業。不過真好,他死得早,珠兒媳婦孤兒寡母的,還能爭什麼?更何況還有太太處處壓制著他們!”
“啊!”賈母忽然一聲尖叫,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眾人登時驚慌不已,賈母卻搖頭慘然笑道:“無妨,不過就是血不歸經罷了!”
搖搖晃晃到了賈政跟前,定定地看著他有些狂亂的神情,問道:“那我問你,這些東西,都是你私自昧下的罷?”
賈政笑著點點頭,道:“這是自然,我不能一無所有,我不能讓你有極多的梯己來壓制我們後輩,我也有錢,我有這麼多的稀世寶貝,我以後不用受氣,也不用像小時候一樣吃了上頓沒下頓!我女兒也進宮了,真好不是?這是多難得的榮華富貴?求都求不來的!”
“元春進宮了,服侍著皇太子,有了榮華富貴。她聽話,而且孝順,她不會對我陽奉陰違,不會處處以老太太的意思為主,好生乖巧的女兒,我怎麼能不疼到心坎兒裡?可是太子殿下到底是扶不起的阿斗,越來越不得萬歲爺待見了,我當然也要轉頭風頭,我與大阿哥合作,讓元春從宮裡捎出了太子殿下的頭髮和指甲,果然成功了不是?”
說到這裡,眾人方才恍然大悟,原來傳出太子殿下指甲頭髮的,竟是元春!
只是唯獨胤禛黛玉以及胤祀神色十分平靜,竟沒有隨著動容。
黛玉起身對胤禛道:“咱們回去罷,許多事情,也不是我們該知道的了!”
胤禛冷冷下令道:“膽敢謀害人命,來人,將賈政收押天牢,聽候皇阿瑪發落!”
說著,也不理會賈府眾人與胤祀是什麼臉色,便帶黛玉離開這汙濁之地。
回到府中,黛玉輕聲道:“事到臨頭了,沒想到,他竟然還不忘陷害大阿哥!”
胤禛攬著她在懷裡,嘆息道:“不用管他了,這早已是我們料到的不是嗎?”
黛玉點頭道:“是啊,必定是與胤祀他們約定好了的,倘若事情敗落,不忘陷害大阿哥,胤祀也必定能照顧好他的兒女。”
“這些事情,就聽候皇阿瑪的發落罷!我們總不能因為私情亂了國法,再說,賈府如今,也已是如山倒了。”
他會動用一切的手段,絕不會讓賈府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黛玉忽而道:“對了,方才忘記讓那賈政將刺殺我的事情也說出來了!”
真是失策啊,只記得母親中毒的事情,竟然忘記了自己的事情!
胤禛不禁失笑道:“他都已經收押天牢了,皇阿瑪必定親自審理,且咱們證據皆已在手,你覺他有逃開的時候麼?”
黛玉聽了一呆,隨即一笑,道:“我倒是忘記了,如今不過就是當著賈府的面兒說出來,最終還是要在刑部立案的。”
面色有些兒恨恨地道:“膽敢刺殺我,總是要他付出代價的!”
胤禛見黛玉裝兇悍的模樣,沒有兇悍之色,倒是十分逗趣,不由得開懷一笑。
果然如胤禛所料,次日康熙親自審理此案,原該判處凌遲,然康熙因一死便一了百了之故,便將賈政流放寧古塔個披甲人為奴,但凡房中抄沒之物盡皆充公,當然,其中是從林傢俬自扣下的,亦發還黛玉,添作妝奩。
賈府此時果然是如山倒,賈母大病,王夫人一無所有,自也是臥床不起。
迎春探春惜春三個,因賈母憐愛,又想從三人身上有再起的機緣,故而皆從大觀園中接在自己身邊。
惜春要與妙玉一同居住,故而不肯留在賈母身邊,賈母也不好拗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