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噤聲不語。
將各色事物與鬼影交割明白,南宮風也搬到了銀面王府裡替兒子張羅家務,胤禛便帶著妻子兒子,往江南而去。
那是一個鐘靈毓秀的地方,盡是溫潤,不見粗糙,是那裡生養了黛玉,生養了無數的文人雅士,肚子裡的寶寶,也一定會溫潤如江南的人物那般領袖脫俗,真是期盼著有一個女兒的到來啊!
弘曆無聊地坐在黛玉懷裡,眨巴著大眼望著車外的風景:“額娘,龜龜慢。”
坐在安穩的馬車中,黛玉給弘暉蓋上小被子,讓他睡得舒適些,一面才對弘曆含笑柔聲道:“包子要有個妹妹了,阿媽擔憂額娘,所以走得慢一些,不過,很快弘曆就會有妹妹來陪著你玩兒了。”
喜得弘曆瞪大眼睛:“妹妹!妹妹!”
弘暉也立即翻身起來,揉著眼睛盯著黛玉的肚子:“包子妹妹啊,包子妹妹!”
語氣之中,更是喜不自勝,好得很啊,要是包子妹妹,他要帶回草原做媳婦兒去!
黛玉含笑看著兩個孩子,輕撫著平坦的小腹,這裡還有一個女兒啊!
喜歡看山水,在南行的路上也是走走停停,每到一處,看完美麗的風景,吃完各處的特色吃食,買了各種小玩意兒,心情比在京中歡快了很多,京城時天子腳下,事事沉悶,哪裡有外面這樣靈氣天然的景色?
路過秦淮河的時候,黛玉才恍然發覺,薛蝌已經帶著迎春回到了老家,本分地做著家裡的生意。
本想登門拜見,卻因怕給他們惹上是非,也只得罷了。
京中傳來訊息說,太子二次被廢,終生圈禁鹹安宮中,永不可赦。
還聽說,妙玉已經離開了櫳翠庵,跟李紈告辭,再也沒有回過京城,更不曾到銀面王府裡與南宮風告別,她走的時候,如同來的時候,安安靜靜,帶著一心一意看破紅塵的惜春不知所蹤。
黛玉有些嘆息:“妙玉和四妹妹,兩個女兒家,若是有什麼事情可怎麼好?”
在金陵,因黛玉有孕,自是不能住在客棧,什麼東西也不乾淨,故而購置了一所小宅子,暫時居住。
胤禛並不在意這些,只是道:“影兒自是有打算的,即便是他不管,孃親心裡也是很擔憂的。”
養了妙玉那麼些年,南宮風的心裡,就是將妙玉當做了親生的孫女一樣疼愛,怎麼捨得她一無所蹤?
黛玉點點頭,依偎在他懷裡,淺淺一笑,似春夜桃花,美若天人。
凝眸看著窗外的枯枝殘葉,卻見威風凜凜的辟邪在院子中逛遊,十分悠遊自在。
辟邪是自己的守護神啊,總是對自己不離不棄的,跟了自己,也有十幾年了,越發顯得威武了,不必近身,也有一種不怒自威的霸氣,走在路上,還真是惹了不少的注目。
弘曆滾進屋子內,扯著黛玉的裙襬哇哇大叫:“額娘,包子也要騎馬啊!”
黛玉彎腰點著他的鼻翼:“辟邪認主,你可不是辟邪的主子啊,它很兇的,你可要小心了。”
挪著短腿,弘曆扯著黛玉一起:“額娘,騎馬!騎馬!”
黛玉含笑搖頭,只得抱著他一同出來,坐在辟邪背上,弘暉正在揮著木劍,見狀也忙偎了過來:“我也要!”
怕辟邪出去嚇著外人,因此孃兒三個便在院裡溜達,黛玉含笑聽著兒子在身邊喋喋不休地爭吵。
弘暉到底年紀大些,懂得事情也多,一歲的小弘曆,純粹是給弘暉欺負的份兒。
只不過,偶爾黛玉低著頭的時候,能看到弘曆眼中一閃而過的慧黠,瞧來,這個小寶貝,才是最會欺負弘暉的呢!
安靜祥和的日子,總是容易讓人心神寧靜,靈臺澄明,益發想起無數的往事來。
黛玉忽而想起當年的一個卷軸來,便揚聲問胤禛:“四哥,那年百子會上的卷軸呢?十幾年了,竟是沒看過它!”
來了金陵,自熱而然就想起了那個卷軸,寶琴不也是說原是要靠緣法的?
薛蝌帶著妻子回老家之前,寶琴已經出嫁了,此時亦是十分美滿,梅家雖看不起商賈人家,可是寶琴卻是通身的書卷氣,且才貌雙全,鶼鰈情深,與公婆極和睦,老兩口愛都愛不過來,誰還瞧不起她去?
胤禛從屋中出來,沉吟了片刻:“收在你隨身的包裹裡了,若是你想看,吩咐宜人找出來就是。”
不等兩個人吩咐,宜人已經將那捲軸取了出來,遞給黛玉,臉上帶笑:“可不就是那個卷軸,也不知道其中有什麼,就是畫著太太,只是機尋常的書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