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我還真是當寶似的仔細收著十幾年,一絲兒都沒破損的。”
太太啊,一到了南方,就想起了疼愛自己如女的賈赦,如今四個人,唯獨少了最慧性靈心的慧人,何嘗不傷感呢?
黛玉將弘曆放在腿上坐著,徐徐展開卷軸,確實一副落英圖,極尋常的筆墨,極尋常的功力。
一株粉桃花,畫下竟是一名清妍少女,清眉亮眼,巧笑倩兮,落英繽紛落在她眉間,竟與黛玉極為相似。
黛玉怔了怔:“這不是我娘啊,這是誰?”
雖與自己極相似,也與幼時孃親十分肖似,可是,終究不是孃親。
畫上的少女,沒有孃親的那份恬靜和自然,多一份靈動和悵惘,眼中隱約有一絲桃花的繽紛,對萬物的憧憬。
胤禛沉吟良久,才緩緩地道:“也許,這就是我娘罷!”
不是說,南宮風與賈敏容貌極為肖似麼?這幅畫卷,又出自南宮家,除了自己的孃親,別無二人。
黛玉回想起素日裡南宮風的容貌氣度,雖掩著面紗,但是眉目卻是時常見到的,果然秀美絕俗,與畫中人極相似。
“沒想到,婆婆真的和孃親生得十分相似啊,怪不得她總是不愛露出容貌。”康熙心中喜愛的那個桃花女子,不是她,是自己的孃親,她沒了丈夫,失了兒子,也必定活在賈敏的陰影下。
黛玉細細地賞鑑著畫中中少女,想象著年少時候的南宮風,必定是個極為靈秀的女子。
胤禛靜靜地看著,十分淡然地道:“畫這幅畫的人,也許尚在金陵。”
雖不知道這幅畫到底有著什麼淵源,可是他卻早就已經吩咐人打探到了訊息,結果卻是讓他吃驚不已。
雖然大概知道了一些什麼秘密,可是最終,卻是還要有更確切的訊息才好告訴黛玉,也許,很是該拜見拜見畫畫的人了。
黛玉仰頭:“既然尚在金陵,我們很是該去拜會一番才是。”
她知道,這幅畫,南宮老爺不會無緣無故地放在百子會上,他到底是要做什麼呢?
隱隱約約,在這幅畫卷中,透露著一些不想讓外人知道的秘密!
登門拜見南宮老爺,原是倉促間的決定,但是想知道是誰畫的畫兒,除了南宮老爺,只怕也沒人知道了。
胤禛是個事事都求個明白的人,只要他心中有疙瘩,就必定打探清楚,雖然知道畫畫的人在哪裡,可是卻想先走南宮家一趟,有他們引見,登門的時候,也就不用突兀了。
而且,這個南宮家,也是孃親的孃家,自己的舅舅家,今日卻是頭一回踏進,心裡竟是百般滋味。
“來,來來來來,你外祖母很是掛念著你,只是又不敢說什麼,更不敢進京裡去,難得你們竟是到了金陵,怎麼也不捎信過來?霆兒這孩子,如今也老大不小了,竟做事每個分寸。”南宮老爺笑容可掬,神色親熱,可是眼中卻不掩慈愛。
這是他妹妹的兒子,至少鬼影還來過幾次,唯獨這個胤禛,可是一回都沒來過啊!
南宮子老夫妻兩個早就等著了,白髮蒼然,眼珠子卻是骨溜溜地盯著對看著他的弘曆和弘暉兩個。
大手一張,南宮子笑眯眯地道:“這是兩個曾外孫,生得可真是個好清俊模樣兒。”
好根骨,好孩子,粉妝玉琢的,可不就是饅頭包子?真是想咬一口啊!
不知道使了個什麼戲法,竟是從身後拿出好幾樣小玩意兒來,尤其是拿著一個糖人兒在弘曆和弘暉跟前引誘。
誰知兩個小傢伙卻是將頭一扭,瞅著南宮老太太雖然端坐在那裡,可是卻眼看著外孫子一家子,雖然喜不自勝,卻依然淚珠瑩然,蹦蹦跳跳到了她膝下,一人抱著一條腿撒嬌道:“包子(饅頭)乖乖哦,太婆婆也乖乖!”
“好!好!好!”老太太拭乾了眼淚,抱著兩個曾外孫子,心裡疼得了不得:“好生聰穎的孩子,還沒聽著父母教,就知道叫太婆婆了!”外孫子將曾外孫子教養得很好,很乖,讓人一見就疼到了心坎兒裡。
胤禛攜著黛玉上前,對著上座的外祖父母舅父母拜下去:“見過外祖父母,見過舅舅舅母。”
南宮老爺單字一個清,急忙下座來扶:“禛兒,你和玉兒可是尊貴人,莫要折殺我們了。”
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對人中龍鳳,誰的心裡都是欣慰,也沒想到,還有能見的時候罷?
胤禛緩緩地道:“給長輩見禮,原是理所應當,哪裡有什麼折殺之說?”
南宮老太太將孩子放在一旁豎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