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楊曼菲的女子,身形高挑,長髮披肩,雙眼微藍,雪白的臉色配著高聳的鼻樑,本該是一個人見人愛的美女,但其冷漠的眼神,卻多讓人敬而遠之。
那尤只虎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見對方沒有回答,心中發虛,忍不住又道:“呃……你不是來殺我的吧?你……你抓住了我,這個貓捉老鼠的遊戲,就算是你贏了,你總該……發表一點獲勝感言吧?”
他竭力地想化解一下這冰冷地氣氛,同時也在苦苦猜測著這女殺手在想什麼,忽見楊曼菲拿出手機,漫不經心地說道:“找到咖啡貓了。”說完結束通話電話,對尤只虎道:“走吧,跟我回去。”
尤只虎睜著大眼,叫苦道:“我的代號不是019嗎?啥時變成咖啡貓的?”
楊曼菲不理會他的話,只是道:“尤教授回來了,心智研究中心也重新啟動了,我負責把當初離開的人,全都帶回去。咱們走吧。”
尤只虎鬆了一口氣,用手來回地撫著胸口,笑道:“呵呵,我還以為你是來殺我的呢。咦,我爸從精神病院出來了麼?”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道:“我聽說你收了一個機構的錢,然後去殺了程歡,有這回事吧?”
他本來還想繼續說“這也是我為啥一見你就跑的原因,因為怕你又收了誰的錢,來殺我”,但見楊曼菲斜視著他,他趕緊打住話題,雙手高舉,道:“我聽你的……咱們回去吧,我也是很想念組織的人了,長時間流浪在外面,風雨飄搖……呃,我閉嘴。”
他的話剛說完,忽然感到身後的樹晃動了一下,他那從小就被訓練出來的,解讀物相運動的能力,使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恐懼,脫口就道:“哎喲,這附近還有其他人在找我麻煩,不對,是找我們的麻煩!”
話未說完,那楊曼菲已伸手抓住他的胸口,用力向右一拉,把一個輕微穿透的聲音留在了身後的樹上。
尤只虎瞥眼一看,那樹幹上深深地栽進了一隻類似於短箭的東西,他急著向來處張望,卻看不到有任何人在。
楊曼菲取下那短箭,拿在手上看了看,又轉頭瞧了瞧四周,道:“不用找了,人已經跑了。”
尤只虎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是啊,一槍打不中你,還敢站在原地不走的人,簡直是找死呢。”但轉眼又覺得奇怪,問道:“楊曼菲,你是不是知道開槍的人是誰?這一槍是打你的,還是打我的?這短箭裡面,裝的是*吧?”
但見楊曼菲的表情略為呆滯,他又勸道:“算了吧,我問錯人了。邏輯推理這種事,不是你擅長的。你最擅長的是肢體運動,不是動腦子啊。”心中暗笑道:“這美女幾年來一點沒變,腦子還是那樣又簡單又機械,像個機器人。”
楊曼菲並不生氣,稍稍細想,發現自己果然想不下去,也就立刻中止這不適合她的工作,拉上尤只虎離開。
兩人徑直來到機場,尤只虎奇怪地發現楊曼菲帶著他穿過了一條特殊通道,直接來到一架小型飛機的跟前,尤只虎奇道:“這是咱們心智中心的專用飛機麼?中心啥時變得這麼有錢了?”
見楊曼莫不答話,他嘆道:“和你在一起,除了秀色可餐以外,再沒別的樂趣了,連說個話都找不到人。”
坐在飛機上,尤只虎拿出一大堆問題,可楊曼菲總是戴著一副耳機,抱以毫不理會的態度。他無聊得很,乾脆決定再試試讀心,看看能不能讀出一點有用的資料來。
他放鬆坐正,直視著前面座位的靠背,然後心中默唸著:“結構侷限功能,不要在意事物外表的樣子,放鬆放鬆,把結構和形式的樣子從心裡面去掉,只看它的功能……。”
他一邊唸叨,其實也在一邊觀想,想像著前面的座椅並不存在。
他父親尤浩英訓練他很多年,可他對父親的理論,依然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能用,而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他從小就在單親家庭中,唯一的愛源於他的父親,因此對他的父親極為信任,父子倆的關係也極為融洽。
他看得一會兒,眼前的靠背漸漸變得模糊,轉而代之的是大量微粒在震動。那震動由慢到快,偶爾有光茫在其中閃現。剛才奔跑的疲憊,讓他此時的身心過於鬆散,稍一專注,竟忘了自己這麼做的目的,反而是漸漸沉靜下來,處在一個半睡眠的狀態。
他在朦朧中,看著眼前的微粒就像跳舞似的,而自己的心中,彷彿也有什麼東西在跳著同樣的舞。隱隱約約有一種衝動在配合著眼前的境相轉換,一切漸漸變得不真實起來。
他覺得身體有些軟,想癱下去,似乎那微粒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