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使用不同的藥方才行,不要指望一個方子就能治療所有的瘟疫。”
這話倒贏得了在場不少太醫的贊同,頻頻點頭。因為楊仙茅所說的這些,給他們開啟了一扇新的窗戶。之前他們並沒有朝這方面思考過,所以原先輕慢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楊仙茅接著說道:“我先前說身上長小疙瘩,也就是結合這種情況。我覺得病人身上長的疙瘩紅腫潰爛之後,會流出一些濃水。因此這種紅腫堵塞,我覺得與熱毒有關,熱毒成瘀。當熱毒非常厲害的時候,就會導致熱毒瘀血攻心而使人死亡。因此我覺得對這種病症可能可以用止血的方劑來試試看。”
王院判喔了一聲,捋著鬍鬚望向費神醫,他拿不準楊仙茅所說的這種情況有沒有道理。
費神醫對楊仙茅說道:“那你有沒有用過這種方劑來治療病人呢?”
楊仙茅搖了搖頭說:“來不及,我用過幾個方子,但是都沒什麼效果。我思索良久,準備調整一下方劑,也是用的治血的方子。但是剛調整好就有了禁街的命令,不讓任何人外出。所以病人也就沒辦法到我的醫館來看病,我也就沒辦法檢驗這個藥方了!”
費神醫點點頭,轉頭對王院判說道:“我覺得楊太醫所說的很有道理,我也想到了有可能是熱毒。因為京城之前並沒有出現這種可怕的瘟疫,這一次的洪水將許多汙穢都衝到了城中,而這些汙穢之物又無法運出城去,只能掩埋在城裡面。有的跟淤泥一起堆砌在那城牆邊上。還有一些汙穢隱藏在一些不容易發現和不容易清理到的一些角落裡。這些都是產生熱毒的原因,我們都知道為什麼叫花子身上容易長膿瘡。”
李太醫也跟著說道:“沒錯,為什麼叫花子身上容易長膿瘡,那就是因為他們渾身都是汙穢,汙穢最容易堵塞毛孔,引起熱毒成瘀,楊太醫你說是不是這樣?”
楊仙茅點了點頭說:“皇城之內沒有出現瘟疫,我想很大情況是因為洪水沒有進入皇城。所以皇城一直保持著以前的清潔,沒有受到汙穢的影響,所以不會形成容易導致瘟疫的熱毒。”
這話又使得太醫們面面相覷,低聲交談著,都覺得楊仙茅這個話聽起來還是頗有幾分道理。於是都很認真的望著他,這些太醫雖然相互不服氣,但如果對方說的有道理,他們還是願意聽的。
楊仙茅接著說:“因此在我看來,這種身上長疙瘩主要是受到了汙穢之地的熱毒燻蒸,使得這種熱毒由人的毛孔進入大血管。導致血管淤積,血流不行,逐漸紅腫。體內的正氣與邪氣相搏,導致發熱。發熱厲害的時候就會頭身疼痛,這時候病已經生成了。熱毒越深,淤血就越深。於是就會出現膿瘡,到最危重時,熱毒上攻心包,人就會很快出現譫語。而下行到腸子時,腹部就會有脹痛的症狀。這是我對這種病各種症狀病因的一個分析。”
楊仙茅說完之後,王院判的目光掃過眾人說道:“各位對楊太醫所說有何見解?”
眾人都低頭不語,雖然他們心中對楊仙茅的這一套說辭還是持認可態度。但是讓他們這些五六十歲的一代名醫,去認同一個剛出道不久的小郎中的觀點,的確有些抹不開面子。同時楊仙茅的這番話雖然道理上說得通,但是在他們之前也有道理說得通的觀點,最終還是沒能夠形成適合的方劑治好瘟疫的。誰知道楊仙茅的這番話會不會也是這種情況呢?
高太醫終於說話了:“我覺得說一千道一萬,還得把病治好才算有本事,讓他治好幾個我就服他。不然光是誇誇其談,誰不會啊?”
王院判瞧了一眼高太醫:“高太醫所說很有道理,要不就請楊太醫到太醫院坐診,為前來就診的病人看一看病,看看楊太醫剛才說的有沒有道理。”
費神醫也說道:“這話有理,一個郎中要驗證自己的方子是不是有效,光是引經據典是不行的,必須要使用過後才知道。而且每一個人的情況不同,用的方劑肯定不能完全相同。這也需要郎中給具體的病人看病之後,在相應的用方。所以我也建議讓楊仙茅先到太醫院給前來求醫的瘟疫病人看病。試一試他的觀點,看看他的這些想法是不是行得通。”
他們兩個都這麼說了,其他人當然不會反對,於是便決議讓楊仙茅在太醫院用他的方子來負責治療瘟疫病人。
……………………
京城皇家驛站。
這是各地到京城來公幹的官員的住所。如果這些官員在京城沒有住家的話,便可以住在這兒。
慶州的知州曾布和王通判兩人就住在皇家驛站裡,曾布曾經是王安石新法的得力干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