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餓得眼睛都綠了。進了寨子等於是進了一個石頭的世界,道路迂迴曲折,黃白扶著花生,在一個掛著紅燈籠的石頭房子門口停下腳步,他大聲地叫著門,一個頭纏土布的中年婦女開了門。
“能住宿麼?”黃白問。對方點點頭,黃白掏出一百塊錢,讓主人家收拾房間做飯,順便找了兩片消炎藥給花生。
收拾停當後,躺在床上的黃白眼皮逐漸沉重,四肢如壓了鐵一般,腦子也開始麻木,他終於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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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羌寨奇遇(一)(1)
“阿爸錫拉要見你們。”黃白覺得自己被人搖醒,聽到的第一句話也不明所以,起身發現所有的關節如同散開一樣,挪動一下吃力萬分,痠痛無比,再走兩步就全身抽搐,很顯然,身上的傷還沒有好。
一個年輕女孩,身著藍色長袍,衣領及袖口上鑲著一排梅花形銀飾,腰繫有花邊的飄帶,全身戴滿了銀牌、領花、耳環、圈子和戒指等飾物,打眼的是胸前還帶有一個橢圓形的鑲有銀絲編織的珊瑚珠的“色吳”。黃白抬起頭去,女子長的很是周正,包著青色繡有各色圖案的頭帕,用兩根髮辮盤繞作鬢,長眉如畫,秋水似瞳,黃白心中讚歎道,這少數民族美女果然多,天仙妹妹已經夠美的了,沒想到這寨子裡隨便出來一個都能豔冠群芳。
“阿爸錫拉要見你們。”對方重複著,普通話很是生硬,發音勉強。黃白看了看旁邊床上的花生,也被一個小男孩叫醒,面無表情地發愣。“花生!”
“嗯?”還是傻傻的,黃白白了他一眼,“我們不認識阿爸錫拉,我要睡覺了。”對美女說完他就立即躺下又睡,他不想多生是非,只想休息快點回西安去,生怕遲則生變。那美女憤憤地轉頭下樓,大聲地跟樓底下說了幾句,接著就衝上幾個穿自制的麻布長衫,外套一件無袖子的羊皮褂子,綁綁腿的漢子上來,不由分說拉起黃白和花生套了件衣服,架出了門。花生怒了,拼命掙扎,狠狠打了身邊漢子一拳,兩人廝打在一起,這時,聽到一聲亮如洪鐘的男音說:“住手!”漢子們立即鬆開了手,黃白一看,一個白鬚荏苒的老人揹著手站在路口,“兩位,請跟我來。”黃白和花生對視一眼跟了上去,走進一家石室,“兩位是山爺爺的貴客,請坐。我們並沒有惡意。”賓主坐定,先前的美女上來擺上酒,花生端起一嘗,搖頭晃腦大讚:“好酒!很像青稞酒啊!”惹得那美女一笑。
“請問這是哪裡?”
“汶川的一個小山溝而已,我們這裡很久沒有外來客人了。”老者答道。
“那你們是羌族?”花生問,老者點點頭。黃其中在時教花生歷史教黃白地理,真應了術業有專攻,長大後倆人搭檔成了互補效應,黃白不禁膜拜起自己老爸,在他小小年紀便為他覓得生死之交。
“誰要見我們?”黃白問。
“是阿爸錫拉,也就是山爺爺。”老者答,說來說去,黃白還是不知道是誰,疑惑地看了花生一眼,“阿爸錫拉就是羌族的‘許’,漢族人叫他們釋比,現在在世的已經非常少了,通俗點說就是巫師什麼的。”花生湊在耳邊悄悄說,黃白不禁眉頭大皺,每次出來都和這種人脫不了干係,看樣子勢必又是一件棘手的事。
“我們只是過客,後天就走了,希望您和阿爸錫拉解釋一下,我們就不去了。”黃白真摯地說,不想對方怒視了他一眼,“阿爸錫拉想要見你們,這是無比的榮耀,你們居然不去?”
花生趕緊拉拉他衣角,“釋比在族中地位很高,我們要是不去,估計連寨子都走不出去了。”黃白嘆了口氣,“阿爸錫拉是怎麼知道我們到來的?”
“阿爸錫拉前一個月就託人帶信說會有兩個年輕的外人到寨子裡來,讓我們請你們到山上去。”黃白一愣,一個月前自己還在西安,這老釋比就算出自己要來了?想到此處他心裡沒來頭的收縮了一下。
“推是推不掉的,去看看吧!”花生說,黃白只能點點頭。
兩人坐上一個四輪拖拉機,顛簸著往外走去,一路寨子裡的人對他們頗為恭敬,想必是得到了某種暗示,花生艱難地移動身體說:“書上說釋比住在離人最遠,離天最近的地方,不知道這位老兄住在哪裡。”他拍了拍開車男子的肩膀,“我們要到哪裡去?”對方遙遙一指,黃白和花生倒吸一口冷氣,“我賊!雪山!有沒有搞錯?”
山路崎嶇不平,氣溫也降了下來,黃白和花生看著自己身上的羊皮褂子,羌族人還真是心細,不然恐怕還沒見到山爺爺,他倆就真的去見山神了。拖拉機在兩邊大山聳立地溝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