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有了好轉,至少它使我覺得不那麼單調了,他們之間的動作有時使我覺得滑稽,有時也使我覺得在看一場電影,只是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當他們把一些話說得不著邊際之時,我也會跟著他們笑起來。
但羅剛從來不笑,他好像對發生在他眼皮底下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感覺。他的心事我已經真的沒興趣了,反正他什麼也不會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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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這四個月裡,我自己也發生了一件連我自己也想不到事。那就是我和小安忽然有了交往。這是我沒想到的。小軍也沒有想到,當他聽說之後,就對我說:〃怪了,你怎麼和小安這個單眼皮到一起了?〃
小安的確是單眼皮,不過我也是。但我不覺得單眼皮有什麼不好,我覺得小安好就行了。因此我不可能把小軍的話當一回事的。他這麼說小安,我在開始時有點心中不快,但後來也習慣了,小軍就是這麼個人,誰拿他也沒辦法。倒是羅剛沒有對小安發表什麼看法。我和小安的關係確立下來之後,小安有時會在她不當班的時候過來看看我,我看不出她對羅剛還有什麼成見,學生時代的事情已隨著學生身份的結束而過去了。我只是透過和小安的接觸發現,我個人對穩定的生活有著天然的接近,我不喜歡有什麼起落,一個人的一生應該是這麼過的。我惟一的希望只是擺脫坐櫃的日子,我覺得這不是一個男人該乾的事,我是這麼想的,希望你不要認為這是我的豪言壯語,更不要認為我和小軍一樣的好高騖遠。我對生活的要求並不太高,我是這麼看的。
每次小安來看我的時候,我當然特別高興,儘管羅剛有一些異樣,我搞不清他為什麼要這樣,是和小芸有關嗎?我總覺得〃不一定〃,小芸是我們班惟一沒進銀行的一個人,她爸爸是醫院的,她順理成章地到了醫院。畢業後我們一直沒見過面,儘管她和小安還保持著往來,但小芸似乎不大願意跟我們往來。我們當然也不會強求她一定要和我們往來,事實上,更多的同學一畢業,慢慢就沒有了往來,好像生活就這樣,把人偶然聚到一起,又風一樣把他們吹散,很正常。
〃小安來看你了。〃每次小安一來,嚴惠總是第一個看到,這個女人沒事做就喜歡和李常德動手動腳,要不就看著大門外面。說到底,我對這個女人也沒什麼壞感,她對我們還算好,不擺什麼老師傅架子,擺架子是我最討厭的。我一直就喜歡把日子過得簡單,只是在這種簡單的日子裡,你想去找什麼可以調劑品的話,完全可以自己去找。她找的是李常德,真的沒什麼,從她的角度來看,也是給日子染上色塊的一種方式。我並不是贊成這種方式,但她的方式需要理解。我是這麼想的。
小安到我們這裡後,和羅剛也會打上招呼,但羅剛總是顯得不太自然,我後來感覺到,他不願意和以前的同學見面,除了我和小軍之外,好像見到誰都會讓他想起某些不願去想的事情。
小安一來,我覺得有意思的是,李常德和嚴惠的打情罵俏會出現一定程度上的停止,這是正常的,〃家醜不外揚〃,至於我會不會和小安說他們什麼,他們是不關心的。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們還把我和羅剛看成親近之人了。我的確覺得滑稽,但你去細想,仍然有它的道理。
羅剛是怎麼離開這個儲蓄所的,我和小安都看見了。那天發生的情景我今天還記得非常清楚。
在上述幾章裡,我嘗試著對羅剛勾勒了幾筆。他的輪廓你大概有了一點印象。但那天發生的事讓我覺得羅剛顯得特別反常。
嚴惠看見小安進來,就把站在她旁邊的李常德推開,對我說了句:〃小安來了。〃
我趕緊抬頭,果然是小安來了,她看見我在看她,對我笑了一下,我說了句:〃你來啦?〃就起身去給她開門,小安進來了,搬個椅子在我旁邊坐了下來。羅剛見到小安,沒什麼反應;小安來得多了,他已經沒最初那種拘謹了,和小安也打了個招呼。
李常德從嚴惠身邊走了開去,但他興致好像還沒減,對著嚴惠瞟來瞟去,嚴惠好像也被後者提起了興致,或許她的興致也早就被提了起來,一直沒有消減。於是李常德就坐在他的椅子上,對著嚴惠的胸口看去。
這個場景在我記憶裡很熟悉。我記得在讀書時,我們學校外面有個南食店,在那個店裡開業的是個寡婦。那個寡婦的Ru房特別豐滿,她那時也好像成心要讓所有人去參觀她的胸脯一樣,我們到她店裡去買她新炒的葵花子時,她總是故意把腰彎下去,好讓到她那裡買東西的男人能夠直接看見她露出的一半Ru房。記得我和小軍、羅剛經常到她那裡去買瓜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