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為心愛的男人跳的一出舞,那麼的投入,在花間不停的旋轉,像個永遠不會止歇的陀螺,也彷彿要將她的靈魂舞出這具美麗的女人身體。
然這聲色犬馬的日子下,外面西岐的軍隊卻早已是馬聲隆隆,塵土飛揚,如同一片頭頂揮之不去的烏雲。
一個星期後,姜子牙的軍隊在距離朝歌四十里的地方安營紮寨,開始圍城。他們很聰明,也很狡猾,他們並沒有硬生生的讓士兵殺進城來,而是釋出了很多招安的公告,讓朝歌的臣民和軍隊背叛殷商。
於是朝歌中的居民都開始紛紛拖家帶口的向成外逃。民居都被遺棄,大片的田地都被荒蕪。守衛朝歌計程車兵裡有大半都倒戈相向。朝歌幾乎變成了一座空城,只有一些最愚忠的將士仍發誓效忠於朝廷。而可笑的是,他們似乎並不明白效忠紂王是為了什麼。
可是殷珈知道,這些愚忠的將士效忠的都是殷商的祖先,而不是紂王。她現在站在朝歌的街頭,看到昔日的繁榮昌盛變成今天這副凋敝景象,才第一次真正的體會到她們帶給這個世界帶來了怎樣的災難。她心中的第一次感覺到深深的自責,原來毀滅整個天下,便在神的一念之間,這是那麼的悲哀,又多麼的不公平。
譭譽隨人,褒貶由史,這無力迴天的虛弱,本也不是殷珈能挽回的。那一刻珈珈忽然非常恨那些那麼早就背叛了朝廷的人。但她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恨他們,這都是女媧借母親之手一手造成的,但是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冷靜下來。大勢本就將去,再繼續尋找著一切可以歸咎責任的物件,這是否太可笑了點呢?
用法術回到宮中,卻見母親早已在她的房內等著她,讓殷珈一同去聽今早的早朝,她去了,和母親坐在紂王的屏風後面,卻見到那朝堂之上,一片死寂,如同墳墓。每個人都低著頭猥瑣的站立著,表情冷漠,彷彿整件事情和他們毫不相關。
紂王似乎對那些沉默寡言的大臣們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你們這些飯桶廢物!強敵當前,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領兵出征。你們一輩子的是這麼的錦衣玉食,到了送死的時候,卻一個個的都做起縮頭烏龜,你們難道不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的道理嗎?”他彷彿也厭惡起自己,怒反的狂怒咆哮。
忽然,有一隻手把殷珈的手放在手心,她扭頭看過去,見母親對她慈愛的笑。自己也只能宛然一笑,以示安慰。剛剛那紂王的聲音,在她聽來,就像一隻溺水的狗,絕望與無助。天道如此,到頭來他絕望又能如何……
每個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大臣中卻忽然站出一個人,那人表情冷靜沉著,朗聲說:“我願意領兵出征!”
一句溫雅的話在寂靜的大廳內,格外的響,殷珈有些驚訝,現在竟然還有人會去送死,側身望向那人。那人眉清目秀,面容英俊,看起來也只有三十幾歲……
妲己眼瞳緊縮,握著殷珈的手緊了緊,這讓一旁的珈珈有些疑惑,這之間還有點內幕?
“你……真的願意為孤領軍出兵?”紂王聲音顫抖著問,似乎不敢相信。
“不!”他搖了搖頭,又說:“我不是為你。”
這句話頓時讓所有人都震驚,包括殷珈,她知道雖然殷商其數已盡,但紂王依然是一國之君,殺了他也是綽綽有餘的。
“那你是為了什麼?”紂王沒有生氣,但是語氣裡卻帶著一絲恐懼,似乎他在怕些什麼。
他沉吟了半晌,似乎有些猶豫。
紂王明顯已經受不了這樣的冷靜,竟仰止不住情緒大喊起來,“快說,你這是為了什麼?”
這時,殷珈才看到那人深深的嘆了口氣,靜靜的說:“我是為了自己。”她能感覺到坐在前面的紂王明顯鬆了口氣。
早朝就這樣結束,紂王留下殷珈與妲己一起吃早飯,而珈珈想問的事情就沒問。直到紂王有事離開,她和母親問起朝堂上的人是誰。聽到的卻是 費仲兩個字。
清冷的壽仙宮,兩母女沒坐一會,殷珈就聽到外面通傳費仲到來,她本想躲避一下,然妲己沒讓她離去。
費仲走進殿內,看到坐在妲己身邊的殷珈,沒有驚訝,而是彎身參拜。
“臣,費仲參見長公主與王后。”
妲己沒有吭聲,望著費仲有些恍惚。還是殷珈讓他起身的。
“我要走了,這次是永別。”費仲淡淡地說,聲音中有淺淺的傷感。
妲己無奈的嘆氣,“就連你也要和我永別了嗎?”
殷珈有些尷尬,是個人都能聽出裡面有點曖昧了,於是他們打算完全無視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