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過,然而短暫的璀璨之後就是永久的沉寂,喧譁的熱鬧之後就是死一般的寧靜,瞬間的綻放後,就是無可奈何地枯萎,一切都消失於無形,一切都黯然失色,包括那些曾經苦心經營的愛甚至寶貴的生命,冥冥之中是不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主宰這一切,關於人類所崇尚的愛情,關於那些感動和激情,關於生命中那些擦肩而過的人和事,到底在人短暫的一生中起著怎樣的作用?他們也曾愛過恨過笑過哭過,隨著生命的逝去,一切都歸於沉寂,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湮沒在歷史的廢墟,今天我們再揭開歷史的傷痕,能否喚醒一些沉睡的東西,能否阻止悲劇的發生,然而一切都還在上演,而且還必將無休止的演下去。她們的故事早已成為歷史的風煙,而關於她們的傳說一千多年了仍然沸沸揚揚,似乎永遠沒有靜止的時候。
一個晴朗的早晨,溫庭筠在長安下邽的一處偏僻的衚衕找到了幼薇,在低矮潮溼的一間破舊的房子裡看到了那個神秘的女孩子,此時她正在讀書,清脆的讀書聲吸引了他的腳步,他看到一個約十二三歲的女孩,明媚如水的眼睛全神貫注地盯在一本泛黃的書上,外面的世界彷彿與她無關,他的到來沒有引起她絲毫的注意,他靜靜地走近她,被她專注的神情所吸引,這是一個長像清秀的女孩,她單薄的身子如出水的芙蓉一般,亭亭玉立,大大的眼睛如寒星般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她那美麗的神韻彷彿是來自遙遠的天國,美得炫目,美得不可方物,美得令人心悸,美得脫俗,樸素的外表下掩飾不住的明豔,不事雕琢而麗質天成,不施鉛華而秀色橫生,溫庭筠如痴如醉地欣賞著眼前的女孩,忘記了此行的目的,忘記了一切塵世的煩惱,見她仍然沉浸於書中,他輕咳一聲,幼薇方才抬起頭來,猛然間發現是飛卿站在自己面前,依然是那樣的雙目炯炯有神,身材魁梧,神采飛揚,咧著嘴,望著自己笑著,她不禁有些諤然,在這處偏僻的衚衕裡,沒有想到他會找到自己,她驚喜地站起身來,趕緊倒茶讓座,口中說:“不知老師駕到,弟子有失遠迎,絮罪絮罪”飛卿說:“幼薇,就不要客氣了,太客氣了反倒顯得生分了,沒想到自前年一別,短短的兩年時間你就變成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差點認不出來了,剛一進門看到你,還以為走錯了地方呢,還以為是遇到了瑤臺仙子呢”幼薇說:“先生就不要捉弄幼薇了,這個窮地方哪有什麼仙子呢,只怕是鳥獸都不願來的地方”飛卿說:“哪裡哪裡,家有梧桐樹還怕引不來金鳳凰,聽說這裡出了一個神奇的女詩童,有很多才子都慕名而來,不才也不揣冒昧,前來湊趣,切莫見笑”幼薇見他還是那麼不依不饒地捉弄自己,忍不住嬌嗔地說:“你再這樣為師不正,我就不理你了”飛卿這才收斂起玩笑的口吻,問幼薇別後的生活情形,聽到王員外一家遭逢不測,不禁唏噓不已,再聽到細微一路顛簸,漂泊流離,最後來到這裡,靠母親為人漿洗過活,他噯然長嘆,只覺眼內醉醉的,一隻手就往袖子裡掏去,從裡面拿出一錠碎銀,遞給幼薇並說“身上只帶著這些碎銀,千萬不要嫌棄,杯水車薪,尚不能解燃眉之急,聊表寸心而已”幼薇推脫著說:“先生自己手頭也不寬綽,不要為幼薇一家費心,我們雖說日子過得窮點,省著點用,也還過得去,先生自己一向慷慨慣了,總是省著自己,接濟別人,聽母親說你以前曾多次支助過我們家,此次幼薇斷不敢收”飛卿見她執意不肯收下,就不耐煩地說:“你如果還當我們是師生或是朋友你就收下,要不然我今後就不登你的門了,”幼薇聽了他的語氣很嚴肅,就不敢再推辭了,這時幼薇的母親正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飛卿,驚喜地嚷著:“我說是誰來到我們家,原來是大恩人,大恩人今日怎麼有空到寒舍看看,怪不得今日一早就聽見有喜鵲叫,原來是溫先生來了,看你風塵滿面的,想必一路上辛苦了,幼薇快去打盆水,給恩人洗把臉,”幼薇說:“瞧我,光顧著說話,倒忘記了給您倒水洗面,還是母親想得周到,”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去櫥房倒來了水拿來手帕叫飛卿擦了臉,魚母與飛卿寒暄了幾句,就說她睏乏了,叫幼薇好好招待客人,自己轉身去後房休息了,幼薇把自己最近的一些詩作拿給飛卿看,飛卿看後覺得幼薇的詩寫得大有長進,幾乎找不出什麼瑕疵,難怪近來總聽人說起她的才名,想必她也很下了一番功夫,她的詩功力更加老到,遣詞用字也更加講究,意境也更加開闊,他認真瀏覽這些詩集,裡面有她很多精美的詩作,不禁感慨萬端,想她一個尚未及笄的女子,不僅人長得出眾,詩也寫得雅異,真是難能可貴,他不由注視著眼前這個被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小才女加美人,心想她年齡尚幼,就出落得如此美麗動人,就擁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