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剝奪掉。
沒了,可是現在都沒了。
“遠,你要盡力拖著少爺,讓他晚點發現,這樣小姐才能走得更遠。她放棄了少爺成全了聶府,我們不能辜負她的心意,絕對不能。”欣然緊緊地抓著陳寧遠的手,她的手在顫抖著,溫度全無,而她抓著的,那一向寬厚溫暖的手掌,此刻也是一片冰涼。
陳寧遠輕輕搖了搖頭,低嘆,“瞞不了多久的,然兒,你跟我都要做好準備,暴風雨就要來了。”
夜,很涼,很長。
陳寧遠把手臂從欣然的脖子下抽了出來,起身,為她掖好被子,披上外套出門。他不放心,他覺得,大少爺不會乖乖地去洞房。
果然,月夜下,走廊的盡頭那兒站著一個人,如果他沒有記錯,那個位置剛好能夠把那間屋子看的清清楚楚。陳寧遠有些心虛,急急地向那個身影跑去。
“阿遠,這麼晚了,你還沒睡?”聶明燁偏轉過頭來,臉上帶著慣有的笑容。
陳寧遠仔細地打量了一下他,發現他的衣著非常整齊,不是根本沒進洞房,就是從洞房全身而退。
“少爺,寧遠知道不該多事,但還是請您回房吧。李家的人都還在,這樣撇下少奶奶不好。”陳寧遠低著頭,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勸說著。
聶明燁笑了笑,重把目光放遠,接的話卻是另一番,“她應該已經睡了。我好幾天都沒有看見她了,看不到她笑,聽不到她叫我,心裡總是空落落的。阿遠,她總是躲著不見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少……”陳寧遠張了張嘴,話卻都堵在了嗓子裡面,怎麼也說不出來。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一個望著遠處,一動不動,一個低著頭僵直著背影,也一動不動。
很久。
陳寧遠有幾度都想把真相告訴聶明燁,可想起爹的警告,想起欣然的懇求,想起聶府上上下下這麼多的人,想起自己與生俱來的使命,他還是忍住了。他知道,少爺,註定要肝腸寸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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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湘蘭滿面笑容地跟聶明燁一起送李家的人,聶明磬雖然陪著,可總是一副酷酷的樣子,不大說話。大家好像很有默契地上演著一副美滿家庭的好戲,可是這脆弱的表象下,是翻滾的暗湧。
陳寧遠知道聶明燁一夜都沒有回房,可這個大少奶奶居然一點反常的跡象都沒有,反而很親暱地依偎著李富,依依不捨地送別,時不時地用暗含秋波的目光看向聶明燁,新婚夫妻間的粘膩被她表現得非常真實,毫不做作。
直到李家的人消失在路的盡頭,一派和睦的景象才被打破。
李湘蘭收了笑意,低著頭,走到聶明燁的身邊,“我會吩咐下去,準備你和璟萱的婚事,你想什麼時候都可以……但是,不能太大張旗鼓,以免我爹聽到了風聲……只能委屈璟萱了。”
聶明燁看了看她,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就向府內走去。
她站在原地,看著那個背影,心中一陣苦澀。要嫁的是她,他的冷漠疏離,她得一併受著,原先只是想要呆在他的身邊,什麼都不敢奢望,但是真正如願地嫁給了他之後,卻希望他的溫柔,能不吝分給她一點點。
她真的是貪心了。
陳寧遠給欣然使了個眼色,兩個人默默地跟著聶明燁來到了那間屋子的面前。
聶明燁的表情瞬間就從清淡而變得溫柔,他一揮手,守在屋子周圍的守衛便迅速地退去。
“萱兒,我來看你了,開門好不好。”他在門口輕輕地說,口氣中帶了點討好。
欣然已經背轉身,不忍再看。
“萱兒,你在生我的氣?氣我把你關起來?”
屋子裡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聶明燁想要再敲敲門,手卻停在半空,然後無力地垂下。他轉身默默地從房門前退了回來,目光有些無助地看向聶明磬。她還是不要見他,她連理都不願意理他,他要如何是好?
一直站在一旁的聶明磬陡然之間覺得不對,一下子推開了門衝了進去。
整個屋子齊整無比,只有兩個不是很眼熟的侍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的臉色迅速地白了下去,疾走幾步,仔細地看了看四周,暴喝道,“人呢?人到哪裡去了!”
那兩個侍女大概從來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