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3 / 4)

息日,兵們卻都在大院勞作,掃地的掃到牆角樹下,擦窗的爬上了辦公樓的頂端,俱樂部的兵們,拉了一車彩旗、橫幅,急急忙忙了一串腳步。軍務科的參謀,在訓斥衣服不整計程車兵。戴了“糾察”袖章便神氣活現計程車兵,在兵營四處遊動。樣子是不屑說的,必然將有上級首長光臨,其陣勢不是軍長到來,也是軍參謀長將要來到。通訊連、防化連、汽車連,所有大院的直屬分隊都出動了。警衛連在首長小院裡拔草掃地,整理各個首長門前的菜畦和花草。鬱林其問防化連一個排長,說誰來檢查?那排長說不知道。

鬱林其預感師部大院將有一次僅次於出兵打仗的大活動。

他匆匆走回連隊。

直工科長正在警衛連主持連隊幹部緊急會議。會議室裡塞滿了肅然,蒸騰的香菸味,被陰沉的天空壓進屋裡,粘粘稠稠在屋裡流旋。看見鬱林其,指導員說通訊員找到你了?鬱林其說沒有。指導員說他派出去四個兵,兵分四路,到豆芽衚衕,老城公園,吳萍孃家和百貨商場去找他。他說我哪也沒去,我去看了一天連場電影。他自然不會說他去雙龍巷找了李妮子。

“還有這份閒心。”直工科長乜他一眼。

他望著直工科長:“有事情?”

直工科長說軍長在北京開會,中途坐飛機回來,對大院紀律和環境進行突擊整頓,說一週後,中東地區國家有位國防部長要來參觀我軍建設,參觀點就選在我們這個甲種編制師。說外軍高階將領參觀我師是組建以來第一次,軍區司令員說,哪裡出了紕漏,哪級軍官用他的軍銜做抵押。說完了,直工科長把軍帽摘下來,喝了一口茶,盯著鬱林其。

“九班副的事情怎麼辦?”

屋裡悶著一房死氣,大夥全都勾著頭。

指導員說:“今夜就派人把他找回來。”

直工科長說:“不是找回來,是事情怎麼辦。”

鬱林其向一排長要了一支菸,點著,深吸兩口,說:“九班副走前向我請假了。”

滿屋的目光,都穿射煙霧,看著鬱林其。直工科長抬一下眼皮,說你批他假了。鬱林其說我批了他一週。直工科長問誰給你這麼大的批假權?你竟敢批一週假不給我直工科長打招呼!

默著不言,鬱林其埋頭吸菸。

“非法同居的事情咋處理?”科長問。

鬱林其抬頭瞟一眼大夥兒。說:

“他領過了結婚證,是我給他開的結婚證明信。”

直工科長愣住。滿屋人都愕然。

“你知不知道條令規定:戰士服役期間不能結婚?”

“知道,”鬱林其說,“他是特殊情況。”

“什麼特殊情況?”

“領過結婚證,他物件單位能分給她一間房子。”

“為啥不向我報告?”

我超越許可權,鬱林其說,這與九班副沒有責任,我願意接受組織上給的任何處分。屋外有來回走動的腳步聲。窗上映的天空,比原來愈加濃黑。樹梢擺來擺去,雲彩走得極快,一團一團向北捲去。在雲彩的縫間,有一條條亮光,如鑲嵌在天空的玻璃。直工科長一手握著茶杯,卻一口不喝,一手夾了香菸,一口不吸。他雙目冷在鬱林其身上,臉上凝凍一層冰色,過了許久,淡漠地問:

“你簡直胡來,要撤你的職,你同意嗎?”

鬱林其望著窗外捲雲,答:

“同意。只要符合條令條例。”

直工科長掐滅煙,將菸頭丟在地上,又擰了一腳,收起面前的工作筆記,旋緊茶杯蓋子,說鬱林其,我選你任警衛連長時,以為你軍事素質好,管理能力強,是很不錯的軍人呢……現在看馬文的槍傷事故的發生,是完全合理的。在你們警衛連,和平年代,就是死上三五個兵,也是合理的。說著,他將椅子一拉,撤身出去了,退出了他主持的警衛連緊急幹部會。走到門口時,他又回過身,說散會吧,這些問題怎麼辦,有司令部黨委和師首長一起定。然後,身子一閃,消失在了走廊裡。

會議室奇靜,煙味流動的氣息清晰可辨。副連長和四個排長坐著不動,看看鬱林其又看看指導員。外面響起了開晚飯的哨音。吃飯吧,鬱林其說,晚上班務會,各排組織討論,我們警衛連如何站好崗,放好哨,迎接好人家外賓的參觀。

副連長和排長們出去了。

指導員問,九班副真的向你請假了?

鬱林其說真的請假了。

指導員說,他物件是個體戶,領了結婚證,也沒人給她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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