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敬安王怎會是甘心當駙馬的人?”老者嘆道:“歸樂自取其禍,毀了敬安王府這道護國屏障,北漠走了則尹,東林失了楚北捷。一旦何俠領雲常大軍殺來,三國根本沒有可以應付何俠的大將。要避戰禍,除了雲常,還能是哪裡?”
“老師結論下得太早了吧。”
“何俠的將才,還有誰可以比肩?”
“有。”弟子道:“楚北捷。”
老者笑著看他,似寵溺地看著不懂事的孩子:“楚北捷現在何方?”
那弟子倒也倔強,道:“只要活著,他就仍是名將,仍是何俠的對手。”
“人活著有什麼用?如果像行屍走肉般,就算和何俠碰了面,也不過白送性命。”
“有一個人,定可以讓他重新振作。”
“誰?”
“白娉婷。”
老者笑問:“白娉婷如今何在?”
弟子一愣,低頭道:“她已經死了。”
“不錯,她已經死了。”老者撫著灰白的長鬚,低聲長嘆。
弟子還是不肯放棄,道:“楚北捷若能為一個白娉婷振作,又怎知他不會為了別人振作?”
老者溫和的視線,落在弟子的臉上。蒼老的眼睛深處昏昏黃黃,但閃爍著智慧的火光。
“你可曾聽過白娉婷的琴?”
“弟子沒有”
“你可曾見過白娉婷的人?”
“弟子沒有。”
“你可曾看過白娉婷請雲常公主在戰場上交給楚北捷的信箋?”
“弟子沒有。”弟子低頭答道:“弟子只聽過她的名字,聽過她的故事。”
白娉婷,敬安王府的白娉婷。
她的名字已傳遍天下。
她的故事,卻尚未結束。
半年一幽 2006…01…03 21:38
番外 危情
要弄懂一個男人,可能要花一輩子的時間。
而有的男人,你可能花一輩子也弄不懂。醉菊想。
番麓就是那個可惡的男人。他比女人更像水,沒有定態,若細看,吊兒郎當的時候,眼裡往往閃著犀利的光,若忽然變得惡狠狠了,活像個將要吃人的魔王,不一會,唇角戲謔的笑又會驀然浮出來。
那男人是個惡人。
他悠閒地舉著輕弩,將醉菊驅趕到純白一片的絕境,又不知為了什麼,發了瘋似的從狼群的尖牙利爪下搶了醉菊回來。
他雖救了醉菊的命,卻沒還給醉菊自由。
“你要是想跑,我會像逮兔子一樣地把你逮回來。”說這話的時候,番麓的嘴角有著邪氣的笑。
醉菊狠狠瞪著他,暗裡發誓,她絕不會讓他逮到。
這個誓言無法驗證,整整一年,她根本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番麓是關人的專家,他總能看穿醉菊籌劃已久的逃跑計劃,輕而易舉地笑著戳破醉菊的美夢。
☆☆☆
“為什麼?”醉菊不甘心地問。
“你不是軍人,你沒學過徒手搏擊,你沒學過如何囚禁俘虜,你沒學過如何在荒山野嶺中追蹤敵人。”番麓反問:“你怎麼可能從我手裡逃掉?”
“為什麼要關著我?殺了我不是更好嗎?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番麓又反問:“你真的不想活嗎?”
醉菊愣住。
在剛從昏迷中醒來的混沌間,想到娉婷的處境,她確實是不想活的。
但如今呢?
若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師傅怎麼辦?
她只能將吼聲放小了,冷哼道:“我想不想活,與你何干?”
番麓愣了愣,也冷哼道:“等我想明白這個問題,說不定你就別想活了。”
☆☆☆
且柔的城守,鐵桶似的囚室,醉菊仍是鍥而不捨地尋找逃跑的方法。
番麓這次終於惱了,抓著她的雙腕,兇狠地將她壓在牆上:“你就這麼想回東林?”
“誰說我要回東林,”
“那是想去松森山脈了?”
“與你無關!”
“果然……”番麓仍舊按得她動彈不得,唇角卻又勾了起來,一副詭計得逞的模樣,緩緩道:“原來白娉婷還在松森山脈。”
醉菊吃了一驚,緊緊抿上唇,把頭別了過去。
娉婷,娉婷如果還在松森山脈,只怕只剩下一副……
“你當初是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