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老朽不才,醫術上倒還過得去。”
番麓硬挺挺跪直了:“沒有人生病,只是求您老一件事。我叫番麓,人長得帥,身體也好,射一手好弩,對人一心一意,聰明伶俐,學什麼都比別人快……”
他語速很快,嘮嘮叨叨說了一堆,除了楚北捷和漠然外,別人都摸不著頭腦,聽番麓把自己有的沒有的優點都數完了,又問霍雨楠:“您看,我這樣的人物,你老人家還滿意吧?”
霍雨楠被他纏得昏頭轉向,以為番麓是要拜在自己門下學醫,他今生只有醉菊一個徒兒,並不想再另找一個,但又知道眼前這個城守對鎮北王的大計甚為重要,萬萬不可得罪,只好含糊道:“這般人才,老朽怎敢不滿意?”
一聽這話,番麓竟然到:“那您老受我三個響頭。”
“不!不,使不得……”
霍雨楠話音未落,番麓已經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再直起身來,滿臉的一本正經頓時沒了,嘻嘻笑道:“這下可不能賴了。您老受了我的磕頭,我以後就管您叫岳父了。”
此言一出,不但霍雨楠,連娉婷都愣住了。
眾人面面相覷,番麓卻像打了一個大勝仗似的,從地上生龍活虎地跳起來,衝著樓下大聲道:“媳婦!番麓的媳婦,快出來拜見你的師父,也就是我岳父。”
他把醉菊騙到小屋裡,再三答應了只要楚北捷一出現就告訴她。但楚北捷他們一來,番麓卻沒有通知醉菊,反而先使手段把霍雨楠給料理了。
醉菊正在屋裡忐忑不安等著師傅和白姑娘來,猛然聽見番麓在樓上叫,霍然站起來,瘋了似的往上跑,一跨進房門,看見滿屋子熟悉的面孔,哽咽著叫了一聲:“白姑娘……”再一轉視線,雖然早有準備,但親眼瞧見消瘦了許多的師傅就站在面前,整個人都怔了。
房中靜得連針落地的聲音都可以聽見。
醉菊呆呆站了半晌,肩膀猛然抽動,大哭起來:“師傅!師傅!”
霍雨楠瞪著眼睛。
醉菊露面的剎那,他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人就像踩在雲堆裡似的。驚喜太多,活活把腦子裡所有的東西都炸飛了。
醉菊,是醉菊那個小丫頭……
那身板,那尖尖的下巴,那烏黑的眼睛,那表情……都是醉菊那孩子的。
久歷歲月的睿智老眼,漸漸幻化成一片氤氳,他嗡動著唇,卻沒有吐出一個字。
一股大力用來,有人緊緊抱著自己,哭聲鑽進耳膜裡,那聲音熟悉得讓他這個老人也忍不住想痛哭一場。
“師傅……師傅,徒兒總算見到你了……”
霍雨楠低頭,老眼一片昏花,朦朦朧朧看著心愛的徒兒已經伏在自己懷裡,委委屈屈地哭著,腦子裡一片混亂,喃喃道:“孩子,孩子……”什麼都顧不上問,一味像從前那樣,用手來回撫她抽動的背。
娉婷胸口脹得發疼,很久才想起應該呼吸,她怔在那,眼睛閃閃發亮,旁邊有人扯扯她的袖子。她緩緩把臉別過去,楚北捷對她笑道:“到我懷裡哭吧。”
娉婷伏過去,忍不住抽泣起來。
眾人終於明白過來,喜氣洋洋地看著兩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姑娘,連著霍神醫,眼圈也是紅的。
漠然在一旁抿著嘴笑。
靜靜站了一會,番麓見醉菊還哭個不停,湊過去逗她:“別哭了。你師傅答應收我做女婿,我已經磕了三個響頭,喂,你也磕三個吧。”
醉菊抹了臉上的眼淚,瞪他道:“誰要你磕頭?”她剛才哭得厲害,眼睛又紅有腫,嗓子也有點嘶啞了,又問番麓:“我的師傅,怎麼你叫岳父?”
番麓毫無異議,痛痛快快道:“好,那我也叫師傅好了。”
霍雨楠見了徒兒,心高興地簡直要飛起來一樣,今生也沒有這麼快活過,好不容易止了淚,見他們一吵嘴,細看醉菊兩腮,居然有點發紅,頓時明白過來,心裡的歡喜又多了一重,鼻子竟又有點忍不住發酸,趕緊掩飾著呵呵笑道:“叫岳父就好,只要你好好待我徒兒,也不用磕頭,岳父師傅隨你叫。”
醉菊大羞:“師傅啊!”
她不叫則已,一叫起來,所有人都笑了。娉婷也剛在楚北捷懷裡抹了眼淚,抬頭要說話。楚北捷怕她怪自己隱瞞了見到醉菊的事,趕緊道:“正事要緊,我們先談談正經的。”
眾人都知道情況緊急,肅然道:“事不宜遲,不要閒聊了。”
番麓擺開一張桌子,拿了卷軸往上面一鋪開,不再嬉皮笑臉:“這是且柔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