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地圖,上面硃色的五條,就是軍糧的路線,他們都會在且柔這裡歇腳。”
這地圖是他自己繪的,比一般地圖細緻了幾倍,楚北捷讚賞地看他一眼,暗中點頭。
醉菊不懂行軍打仗,在師傅那哭了一場,又想起娉婷,對霍雨楠道:“師傅,我們到隔壁去,醉菊幫你捶背好嗎?”看看娉婷,娉婷滿臉淚痕,朝她笑了笑,眼睛裡藏了說不完的歡喜。她走過去�棗蟲玫潰骸鞍墜媚錚�頤塹礁舯諶ァ!?br》 娉婷恨不得立即和她盡述離情,拉了她的手,和霍雨楠一同到了隔壁。
三人坐在一起,醉菊親自沏茶上來,一人分了一杯,又慢慢為師傅捶背,一邊將自己和娉婷離開後的事仔細講了一次。
因為怕霍雨楠和娉婷生番麓的氣,把番麓做的壞事隱去了十之八九。
霍雨楠聽了,笑道:“你口口聲聲說他壞,其實人家也沒做什麼壞事。”
娉婷問:“你喜歡他嗎?”
醉菊臉蛋微紅,蹙眉道:“誰喜歡他?”
霍雨楠和娉婷一看,心裡都道:那是真的喜歡他了。
三人在一邊聊天,這裡的男人們也談得熱火朝天。
楚北捷向番麓說了他們開始的打算,番麓頓時笑起來:“這事王爺找對人了,我在軍中混了多年,軍裡的事都很清楚。雲常軍裡哪些將領可以籠絡,哪些將領立場最堅定,我通通清楚。”
楚北捷大喜,當機立斷道:“這樣最好,煩請立即寫份表單出來,我們好逐一算計。”
娉婷在那邊,向醉菊交代了別後經過,想起都以為對方死了,那股傷心滋味真不好受,當日也不知為這個流了多少淚,唏噓嘆息一番,又說起活潑可愛的長笑,才漸漸止了眼淚,重新回這邊房間來找楚北捷等人。
一進去,娉婷問:“商量好了嗎?”
楚北捷轉頭笑道:“天賜我良才。呵,軍糧的事,稍有變更,這下一定要請白軍師幫忙了。”對娉婷作了個揖。
娉婷知道他又和自己說笑,偏身讓過,問楚北捷道:“我不上王爺的圈套,受這個禮,一定有事讓我為難。軍糧的事,到底有什麼更改的地方呢?”
她眼眸轉了一圈,周圍眾人神神秘秘,一臉興奮,一定是楚北捷想了什麼妙計出來。
楚北捷瞅著她笑,頓了一會,才道:“我們不下毒,下藥。”
娉婷聽了,蹙眉思索,忽然秀眉舒展開來,幽幽嘆道:“真是妙計,王爺放心,你要的藥,娉婷能製出來。”
別人見慣了娉婷神機妙算,只是微笑聽著,番麓不由朝娉婷多打量了兩眼,暗自吃驚。
散會後,番麓安排好眾人,只對府役們說是自己的老朋友,別了楚北捷等,依舊向醉菊房間走來。
剛到房門,醉菊簌然跑出來,挺身站在門前:“你來幹什麼?我今晚要陪師傅聊天。”
番麓戲謔地看著她:“那明晚呢?”
“明晚也不許你來。”
番麓聳聳肩,轉身就走。
“喂。”醉菊怕他生氣,趕緊把他叫住了,問他道:“你見了他們,覺得怎樣?”
番麓想了想,忽然長嘆:“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何俠和貴丞相鐵了心腸,要不擇手段地極力不讓他們在一起了。”
這兩個人在一起,天下還有誰能比得過呢?
如今一看,何俠當初把白娉婷從東林搶來,倒是大有道理……
第六章
風絮滿簾,蕭蕭院落。
同一片月色下,何俠獨坐無眠。
在眾人的再三敦請下,何俠住進了歸樂王宮,但這一片金壁輝煌,又何曾比長滿荒草的敬安王府多一分生氣。
難以入眠。
有形的敵人被除掉後,無形的敵人,悄悄出現。
被鐵蹄踏平的四國,在消滅了所有敢於抵抗的正規軍隊後,反而出現了新的不穩。
流言已經四起。
而失去了對手而無所事事的雲常大軍,比從前更難掌控,將領們的貪慾,更難以滿足。
何俠煩躁地在窗邊踱步,按捺著自己重新坐下來,細看桌前的奏章。
派出偵察楚北捷下落的軍隊一點出息也沒有,查不到任何實在的下落。楚北捷不愧是楚北捷,竟如此沉得住氣,在雲常大軍對付歸樂時,沒有趁機公開招兵買馬,沒有登高一呼,號召剩下的叛逆反抗。
這些何俠早已猜到的,甚至故意讓楚北捷有機可趁的事,楚北捷一件也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