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從床沿上滑了下來,結實地摔在了地上。“轟!”
“嗚……哇……”她疼得臉都變形了。下棋的兩個人也被嚇了一跳。王蕊捏著棋子,驚訝地瞪著地上的伊拉。我下床背起伊拉趕緊去校醫室檢查。該死,還要下五層樓哪!我真後悔,這伊拉爆米花吃得太多,死沉死沉的!
伊拉臉貼在我的後背上,哭得好誇張,淚水搞得我感到後背涼颼颼的,其他宿舍的女生也都好奇地探出腦袋,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好容易到了校醫室。校醫看著她的腳腕,輕摸著說:“去拍個X光片。我懷疑你是腿骨輕微骨折。”
伊拉哭起來沒完沒了的:“完了,我不能跳街舞了,好難過啊!……”
哭什麼哭啊!我幻想著:要是我骨折了,才高興呢!不用上討厭的數學課了!躺在病床上,吃著小吃,看著電視,太享受了!
看看錶,已經是1點50分了,我扶著伊拉連忙趕到教室。
“謝謝你啊!”伊拉託著打著石膏的腿,單腳跳著去自己的座位了。
“大家聽著,今天有理數考試,滿分100分,報告完畢!”數學課代表文森特·姚——一箇中英混血兒高聲在講臺上宣佈。
什麼?什麼?考試?我可是一點沒有複習呢!我連忙掏出筆記本,快速翻著,對對值,相反數,比大小,不是很難……“啪!”合上本子,丟進桌子裡。
眼前一沓卷子冒著印油的味道傳到了我手裡。一共是三篇,我三下五除二就做完了。猛地抬頭,眼前出現一張100分的卷子,班級看得清楚,名字看不清楚。我搖搖腦袋清醒一下,恢復到考場狀態。
終於考完了,大家紛紛議論著題目多麼刁鑽。我拍拍伊拉:“咱們班啊,這次絕對有考滿分的。”
“吹吧,咱們班這水平,都三個月了,95分都沒見過一個,還滿分呢。別做夢了!”伊拉揉著石膏,好像能揉到裡面一樣,表情微微痛苦地說道。
她說的沒錯,老師出題很有個性,一半的題都是N難的。文森特至今保持著94分的歷史最高紀錄。
“我怎麼老是胡亂想一些不搭邊的事情啊?”我不解地自言自語。
夜晚。
我最恨的就是宿舍的晚上。門關著,窗戶也關著,屋裡漆黑一團。我把臉緊貼在冰涼的牆上,全身不知道哪裡來的雞皮疙瘩。今天伊拉的床位空空如也。我用被子好好地把自己卷嚴實,閉上眼睛數恐龍,心想,我還真與眾不同!“一隻翼手龍,兩隻霸王龍,三隻迅猛龍,四隻沱江龍……”
門,開了。有人進來了?我不敢轉身,現在差不多半夜兩點多了。
“嗯,嗯,”沙啞的嗓子哼了兩聲,聽聲音應該是個老婦女,絕對不是管我們宿舍的那個年輕女老師。不一會兒,她就走了。我突然精神了起來,小心地翻身,使勁看,看見伊拉床上隱約多了個黑黑的東西。我扭動著被子,勉強蹭到床邊,懸空著上身,抓了那黑東西一把。什麼啊?捏不出來,應該是她的零食吧。我縮回自己的被子裡,埋頭睡覺了。
一夜無夢。陽光照進宿舍的格格窗,蠻刺眼的。我回頭,側眼朝對面床看去,見一個漂亮的粉色小包,上面還寫著什麼字,抓出近視鏡直勾勾地瞪著那字——許願種樹。
“許願樹種?”這是什麼新品種?我納悶著拆開粉色小包,裡面一個銀色的密封小罐子和一本挺厚的使用說明書:“歡迎使用新產品——許願樹。許願樹是為未來設計的限量銷售產品。真正的‘七色花’!可以許下您的1001個願望!”我趕緊把密封的罐子放了回去,覺得這裡面的東西好像很重要。可惜伊拉住院,否則可以跟她研究研究這新玩意兒了。
迅速穿上校服,繼續躺在床上拿著說明書研究上面的內容。哇,都是些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東西!什麼獨角獸之蛋,什麼作弊筆,什麼魔幻風箏……
鈴聲響起,我拿起粉色小包放進包裡就往外跑,匆匆吃了早飯,就直奔教室。伊拉見到我,慢悠悠地說:“吃飯速度又快了一倍嘛!”
“是啊是啊,我連湯都沒來得及喝,給你給你,昨晚你姥姥給你的東西,放床上了。”我將粉色小包掏出來給了她。
“姥姥?我姥姥她……早就……去世了!”
我趕緊捂著嘴巴,退到自己座位上。半年前,伊拉姥姥就因家裡的煤氣爆炸被燒死了,我怎麼把這個事情忘記了?真是該死!
伊拉情緒低落地開啟那包,和我表情大不一樣,她漫不經心地看了眼那冊子,馬上又合上了,喃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