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別信這天方夜譚!推銷的怎麼都進了咱們重點中學宿舍了?學校管理那麼嚴,這東西怎麼進來的?”
“樹種,你回家種種試試吧!要不浪費了!”我對伊拉建議著,眼球的縫隙中連續閃出幾個畫面,想不通的是:我竟然跪倒在一個大獅子的面前,哀求著什麼,還有幾株芭蕉樹在歡呼著。我搖搖腦袋,又回到了數學老師的課堂上。
數學課終於結束了,上次的測試卷子發下來了。我當然還是漠不關心地扔在一邊,反正我不會有什麼好分數的。嗯?眼角看到一個“10”,不會才10分吧?我迅速地扯過卷子,展開一看,哇,竟然是100分!是我的數學得了滿分嗎?簡直就是奇蹟!奇蹟啊!!
我興奮地盯著我那小小的卻無比漂亮的紅色100分,輕輕地咬著舌頭尖兒,觀察著周圍的同學:有拿著卷子發呆的,有議論紛紛的。伊拉表情輕鬆,她根本就不把分數放在眼裡的,一向如此。
我開始漸漸地懷疑,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擁有了傳說中的預知能力,這個100分的數學卷子,我不知道是應該驕傲地炫耀還是應該偷偷藏起來。總之,我覺得它來的不怎麼名正言順似的。
我敲開心理輔導老師葉甫根尼婭·普西霍娃
普西霍娃:(Евгения Психова)
的門,跟她說了我最近出現的一些奇怪的事情。
“什麼?預知?”旁邊一個稀疏捲髮的同學不等我說完,她滑稽的眼神似乎拿我當笑話看:“你開什麼玩笑啊,來來來,你算算我,將來是不是總統夫人啊?哈哈哈……”
我沒理會這個多嘴的女同學,盯著葉甫根尼婭老師那副似乎還平靜的臉,心想:“這個老師家裡應該有位重病病人,最多活兩星期,就要死了,她心理壓力很大,在辦公室裡臉上卻一絲都看不出來,真是佩服!”
“卡加·維什尼科娃同學,傳說中確實有預知能力的巫術,可是現實中應該是不存在的。你的情況,只不過是一些巧合罷了。別想那麼多,多看看對學習有幫助的課外書,回去好好上課吧。”
“老師!是真的啊!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有預知能力的!”我有些激動。
老師顯得有點不耐煩了,沉了一下氣說:“那你預知一下自己能考上哪個大學吧!”
我真有點生氣了:“我說我有預知能力,就是有。這和算命根本就是兩回事!”
老師見我聲音提了音調,開始不搭理我了,提筆在紙上寫著什麼。
“哦,對了!老師,你們家生病的那個親戚,過兩個星期就要走了。你們還是提前準備他的後事吧,老師再見!”我起身就往門口走。
葉甫根尼婭老師猛地停筆,顫抖的胳膊把桌子上歪放的幾本心理學書“嘩啦啦”撞撒了一地。“回來!這是誰告訴你的?”
我轉身沒好氣地甩給老師一句:“我說了,我有預知功能!”說完,使勁地摔上心理教研室的門,跑開了。
“嘩啦啦”的玻璃聲在身後響成一片。
連續兩星期過去了,我的預知能力消失了,沒了!徹底不見了!竟然還背了一個處分!說我摔壞了辦公室的門,另外的“罪名”就是和老師講話沒禮貌,真冤枉!她明明就不配做什麼心理老師,我在想。不過聽說她家那個病人確實沒有死,我開始懷疑我自己了,也許她說的對,我就是個普通的中學生,沒有那麼神奇。
不過,很快的,我又認為我很神!
“嗨,伊拉。你在家養著你那悲慘的左腳呢?”我給伊拉打電話:“今天週末,很無聊啊,去你家種樹吧!那銀色罐子的種子,你種了沒有啊?”
“來吧,來吧,我等你。你打車過來,早點來啊!”
我瀟灑地合上翻蓋式手機,揮手上了TAXI。路上車輛太多了,我感到無所事事,對司機說:“師傅,開下收音機吧?”
“抱歉!我的收音機壞了,你還是忍一忍吧!後面有雜誌,隨便看。”帶小黑帽的司機人很熱情,他帽簷上還有兩條白槓。
我隨手抽了一本《ELLE》;是些無聊的衣服、鞋子。還有一本《米老鼠》;無聊,這個只適合小孩子看。我呆呆地看著窗外堵車的場面,突然畫面消失了,好像冒出兩個車相撞的片斷,我知道那又是幻覺,畫面繼續著:相撞的兩部車相繼爆炸了,緊接著幾部車繼續往火堆裡開去,難逃災難,好幾輛車撞成一團,滾滾火焰熊熊燃起,天上升起黑色的蘑菇雲,隱約中看到帶小黑帽的司機倒在血泊裡,小黑帽上的白槓被鮮血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