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四楓院夜一的魔鬼訓練,然後他毫不留情地在繞著靜靈廷外壁瞬步跑時甩開她七八十圈,然後用鄙視的目光瞪她。
後來變成了她的長期飯票。
如今,他已經是獨當一面的隊長,有著強大的實力,但儘管如此,卻還是會見到她時說,‘管家幫你留了今年的花茶,回去的話就去拿。’
恩……在這鳥不生蛋的斷界裡,想一想朽木家的清酒和花茶,還有軟軟的櫻花糕,這也是一種享受。
就當是望梅止渴吧。
然後是四楓院夜一,平子真子,鳳橋樓十郎,猿柿日世裡,黑崎一心,……
她把每個曾和她相遇的人全部都回想了一遍,甚至不放過那些其他番隊裡值班時和她打過招呼的普通死神。
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不去想傷口的疼痛以及身體的乏力和飢餓,更墨年發現,這個方法真的非常非常有用。
令她吃驚的是,她從來沒發現,自己的記憶力竟然這麼好。
再再然後,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浦原喜助。
通常這個人總會被自己放在最後,至於原因,卻說不上來。更墨年發現,這已經成為了她的一種習慣定式。
恩……當初是怎麼答應他的?
答應他,做完了自己的事後,每天待在他身邊,不惹事,不難過,想回屍魂界就回去看看,不想回,就待在現世,然後,她會微笑著看著他立在自己身旁,即使天塌了也不怕分毫。
是這樣說的吧?
現在,債討完了。雖然自己受了傷,但藍染如今的處境也一定不比她更墨年好多少。這也算是順便幫了屍魂界一個大忙吧?
浦原,你猜沒猜到,那個曾經你說要保護的人,現在快死了?
這是第幾天了,因為飢餓和黑暗的緣故,更墨年幾乎沒有什麼時間的概念。
因為是一直朝著和現世相反的方向前進,說不定現在離虛圈已經很近很近了……烏爾齊奧拉會不會心血來潮劃開個空間玩玩?
靠著一棵樹昏昏沉沉地入睡,中間醒來好多次。總會有些驚雷或是別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有些聲音很奇怪,像是撕裂空間的感覺,但她每次醒來四處尋找時,卻無一例外是令人失望的結局。
時間的流逝很慢,靈壓已經停止增長,估計是因為她長時間不吃東西的緣故。
確切來說,更墨年現在處於一種等死狀態。
沒有放棄希望,卻也不代表著希望可以找上自己。浦原喜助曾說,西洞院墨年是出了名的烏鴉嘴,這估計真的是和人品掛鉤的……
奇怪的撕裂聲音仍不時會響起,但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找了,無論那是不是所謂的‘希望’。
她只是有些遺憾。至於遺憾什麼,或許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遺憾到了最後都不瞭解市丸銀在想什麼,或是遺憾曾經答應浦原喜助的話如今要食言了,更或者,她是在遺憾朽木家那份專為她留的花茶。
曾經的事已經不再回憶了,很累。
如果她能活下來,或許會時不時的去虛圈和藍染喝杯紅茶,打上幾架,讓阿年放放風。
有機會的話,帶淚痕弟弟和葛弟弟到現世或者屍魂界去見見世面。
和亂菊喝上一整夜,順便數落一下她家小隊長。
揹著朽木少年偷他家的酒。
和空鶴一起懷念海燕。
學一學夜一變身的法子,去逗一逗日世裡。
不再暗戀市丸銀。
還有。
可以的話,告訴浦原喜助,她喜歡他,喜歡很久了。
“……像是在列遺言。”更墨年自言自語,“我真是沒出息。”
看了看手中的凌刃,她想,至少試一次,即使不成功,也不算是自己主動棄權的。
深吸一口氣,她擺出了那時在六番隊練習劍道時的姿勢,用力咬了咬舌頭,嘴裡滲出一股血腥味,腦子也清醒了許多。
這是她最後的力氣了。
“凌刃,開始吧。”她低低地說著,“第二解放,落風。”
靈壓彷彿被誰猛地盡數拉出了體外,整個身體一下空了。更墨年雙手緊握斬魄刀,用力地操縱著風刃,狠狠地揮了下去。
呲拉……
空間撕扯的刺耳的聲音,
脫力地倒坐在地上,她直楞楞地盯著前面看了許久。
……失敗了。
力度不夠,靈壓不夠,只是氣流衝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