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拋下月兒,你為何拋下月兒!
傻姑娘,難道你還不曉得,若有一線可能,我都不可能拋下你?
“大夫,我看他眼皮似乎有跳動跡象,何時會醒?”
“目前還不能確言,但一條命肯定是保住了。”
“他的武功呢?”
“唉,他內臟受損極重,絕無可能恢復到先前的武功。”
“為利傷者休養,你配一些抑制內力、軟筋封穴的藥。等他傷愈過半的時候,每日給他服下,不能間斷。”
“小的遵命。”
“下去罷,這裡有我。”
跫聲沓沓行遠,有人坐上床沿,一隻手撫上床上人眉眼,留連摩挲。
“終於,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了。我說過,我一定要得到你,記得罷?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這一日,付出了什麼?是遠漠哥的行軍佈陣圖,那關係著羲國的生死存亡。所以,我絕對不能再失去你,你是我的,這將成為一生一世的事實。”
他想搖頭,卻被身上傷勢牽制。既然搖不了,也惟有聽之任之。
傻姑娘,等我。
蝕十六
半年後。
這半年裡,對生活在大千世界紅塵熙攘中的人,發生了許多事。對樊隱嶽,什麼也沒有發生。
每日睜眼,面對著僕婢成群,為她著衣梳洗,將補品、藥品喂進嘴裡。而後,被人扶去花園軒閣內賞景觀花。到用飯時候,又有人將飯食送進口中。而後,仍坐在那處,等著夕陽西下。而後,被人扶回寢室,上床安歇,一日結束。而後……醒已經有四個多月,每日週而復始,始而復末,時間於她,成了最沒有意義的一樣東西。
“隱嶽,我了,看你今日的氣色好多了,昨夜睡得還好麼?”四個多月裡,惟一與她說話陪她共坐的,便是這位珂蘭公主。
“看,我給你帶了什麼?昨夜我等了大半夜,總算等著這話開了,第一朵就命人給採下喂在玉瓶裡,為的就是讓你瞧瞧,咱們北地水土也能養出這水生生鮮嫩嫩的蓮花呢。”
珂蘭捧著一盞玉瓶,瓶中一朵綻開的白蓮,放到了桌前。
樊隱嶽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花,眼前重新投回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