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機的蓋子,將銜在嘴裡的香菸放在桌上。服務生正好送來第二杯Gin Bitters,但是他並沒有伸手去拿。
“好大膽的推理啊。這麼一來,就變成了被害者家屬掩護兇手。”
“你之前就察覺到了這一點,不是嗎?你手上握有的命案關鍵就是這件事吧?”
“這件事似乎不該在喝醉時說。”早田將Gin Bitters的酒杯挪到一旁。“我們換個地方吧。”
他帶哲朗到一家位於地下室的咖啡店。各張桌子擺放的位置經過精心安排,再加上燈光昏暗,能夠保證客人的隱私。這裡或許非常適合怕人看見、關係曖昧的男女幽會。
“我想聽聽你是根據什麼得到這種結論的。”早田完全不碰服務生送來的咖啡說道。
“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問題呢?你也掌握了同樣一件事對吧?”
“我聽你說完之後,再回答你這個問題。”早田的嘴角扭曲著。
哲朗將玻璃杯裡的水含在口中。他打從一開始就不認為早田會爽快地承認。
“那個老太太和她媳婦認識兇手,我掌握了那項證據。”
“那項證據是指什麼?”早田嘴角緊繃。
“電話號碼。我知道那項證據的詳細過程說來話長,總之我是因為一件事,而有機會操作戶倉泰子家的電話。當我按下重撥鍵,電話熒幕上顯示出某位重要壬午的號碼。重要指的是與命案有密切關係。”
“等一下,所以你認識那位重要人物嘍?你也知道他的電話號碼?”
“當然知道。”
“你說他與命案有密切關係,我可以解讀成他存在命案的背後嗎?”
“你儘管那麼認為。因為他表面上是個和命案完全無關的人,所以戶倉泰子絕對沒有理由打電話給那個人,戶倉泰子假裝和佳枝不睦,但是實際上並非如此。那兩個人聯絡相當頻繁。”
“那位重要人物的名字是?”
“你認為我會說出來嗎?你也先亮一張牌出來再說。”哲朗將牛奶加入黑咖啡攪拌。
早田將雙手環在腦後,扭轉身體,瞪著天花板陷入沉思。他的腦中應該在進行各種計算,其中大概不包含哲朗是從前的戰友這項因素吧。
對早田使用這種策略是一件危險的事。然而,哲朗卻別無選擇。既然在戶倉泰子家發現了那個電話號碼,就得做好心理準備將會面臨撕破臉的局面。
“那個老太太……”早田開口說道。“我從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覺得她很可疑了,我總覺得她隱瞞了什麼。所以,我想要再見她一次看看。”
“但是老太太卻說她在那之後沒有見過你。”
“對,結果我們沒見面。因為當我要去造訪她時,碰巧看到別人進去她家。”早田放下手臂,看著哲朗。“是戶倉泰子。我原本以為她們又要開始吵架了,但她們卻沒有吵。泰子待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出來。我在那之前就確認過老太太在家。那兩個水火不容的人在一起將近兩小時,你不覺得不對勁嗎?於是我想起來了。電視遊樂器不是接在老太太家的電視機上嗎?那代表了泰子經常帶孩子出入她家。我發現兩人關係交惡是騙人的。”
“那又怎麼樣?”
“我馬上跟蹤泰子。這是因為泰子沒有帶她兒子出來,我想她接下來會不會去哪裡。結果我的直覺沒錯,她去的地方是銀行。”
“銀行?”
“說是銀行,卻不是櫃檯視窗,而是ATM。我從遠方偷看她的行動,避免被她發現。那個女人在刷本子,他沒有存錢或領錢,就只是刷本子。”
“他大概是在確認某筆匯入款或匯出款吧。”
“嗯,應該是吧。我自掏腰包請了工讀生,監視泰子好一陣子。結果發現她經常跑銀行,做的事情還是隻有刷本子。”
“真奇怪耶。”
“另一方面,我還抽空監視老太太。與其說是監視她,其實我是打算確認去找她的人。但是幾乎沒有人去她家。老太太到了傍晚會出門買東西,但是除此之外,她似乎沒有和任何人碰面。但是,當我覺得查不出個所以然,想要放棄監視她時,老太太有了動作。她穿著和平常截然不同的漂亮服飾,從家裡走了出來。”
“她去哪裡?”
“想也想不到的地方,一間位於江東區的出租公寓。”
“出租公寓?”哲朗不禁一反常態地叫了出來。“她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還是不清楚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