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下嗎?我已經交代她一有空就過來。”
“你說的住院醫師,就是所謂的intern嗎?”
笠木對七尾的話搖頭。“現在已經不這麼說了,很久以前就廢止了。”
“可是,他們就跟見習生一樣吧?”
笠木很不高興,皺起眉頭。“住院醫師都是透過國家檢定資格,是名副其實的醫師。”
“是嗎?可是,算是新人吧?這種人也可以動手術嗎?”
“當然是跟指導醫師一起。不過,就像我剛才說的,他們是透過國家考試的醫師,在技術上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實務經驗比較少。”
“話是這麼說,有這種缺乏經驗的醫師在場,就算是動手術的患者本人,或是患者家屬,難道都不會不安嗎?萬一手術不順利,他們也可能會猜測這是造成不幸的原因。”
笠木不耐地將嘴角一撇。“我們不會把攸關手術成敗的重要部分交給住院醫師,都是讓他們做輔助性的工作。”
“即使事實如此也一樣。當患者身亡時,家屬會怎麼想?一定是因為醫療團隊裡有菜鳥,手術才會失敗——他們難道不會有這種想法嗎?我現在指的不是事實怎麼樣,我的問題是家屬會如何質疑。也就是說,像這種東西,”七尾拿起茶几上的影本,“也許是出於一場誤會。”
“如果是這種情況,應該會先向醫院抗議吧!可是,這種投訴我們現在連一件都沒收到。”
“現在沒有是什麼意思?是指這家醫院成立以來一次都沒有嗎?”明知不可能,七尾還是這麼問道。
“如果追溯到很久以前,也不見得沒發生過。”笠木說道,似乎對於刑警糾纏不休的逼問感到無比厭煩。
“現在沒有?”
“至少我沒這方面的訊息。”
“會不會是忘了?有時候,院方會當成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處理掉了,遺族卻念念不忘。”
“這種事……”
正當笠木詞窮時,敲門聲響起,及時為他解圍。笠木回答請進,門開了,出現一名身穿白袍的年輕女子,年約二十五歲,可能是因為頭髮向後紮起的關係,眼角有些上揚。
“不好意思,這麼忙的時候要你過來。”笠木對她說道。
“這位是住院醫師冰室,現在在心臟血管外科研修。”笠木向刑警們介紹。
七尾和其他刑警紛紛起身,行了一禮。他們沒想到來者是女性,因此有些手足無措。
“沒想到是女醫生。”管區刑警兒玉說,彷彿為一群人的心情代言。
女住院醫生對這一點沒有任何回應,以嚴肅的表情在刑警們的正面坐下,眼光朝向茶几上的恐嚇信影本,她當然知道自己被叫來的原因。
“那麼,”坂本拿起影本,“據說是你發現這封信的實物,沒錯吧?”
“沒錯。”她回答,聲音低沉而冷靜。
“可以請你說明一下當時的狀況嗎?”
她點點頭,開始敘述——值完班準備去吃早餐,才剛走出醫院,便發現一隻狗被系在腳踏車停車場,項圈上夾了一張紙。
“裡面寫的內容不太尋常,我認為不能置之不理,便與指導醫師商量。最後決定向事務局報備,便把信送過來。”
“你發現這張紙的時候,附近有人嗎?”坂本問道。
“我想應該有。那時候診療時間已經開始了,也有患者陸續來醫院。”
“你把紙條從狗項圈拿下來時,有沒有人正在看你,或是停下來呢?”
她稍微沉默了一下,搖搖頭。
“不知道,我沒注意。”語氣堅定,大概是認為這時候說話不能模稜兩可。
“這張紙,你是徒手拿的吧?”坂本加以確認。
“是的。”
“呃,關於這件事,”兒玉插嘴,“稍後,我們可能需要採醫生的指紋,方便嗎?”
“可以。”冰室住院醫師以平板的語調幹脆地回答,看著坂本,像在等候下一個問題。
這種大美人也會想當醫生啊——七尾聽著他們的對答這麼想。可能是沒化妝的關係,氣色看起來不太好,身材略微瘦削,甚至給人不太健康的印象。但是,與刑警們相視的目光強而有力,顯示內心有著堅強的意志。
同時,七尾心裡想著另一件全然無關的事。
我在別的地方見過她——
10
喝了一口即溶咖啡,元宮嘆了一口氣。
“最近比較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