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時,失足從十公尺高的鷹架上跌下來,撞傷了頭部。雖然立刻被送上救護車,卻遇到我們剛才講的狀況。”
“意外發生時,她還活著吧?”
“好像是。當時在場的人也說,她雖然失去意識,但還有氣息,情況當然很嚴重。”
“送到醫院時呢?”
“還沒斷氣,動了緊急手術,但已經回天乏術了。不過,據說如果早一點送到醫院,可能還有救。”
“她和家人住嗎?”
“沒有,她一個人住在荻漥,老家在靜岡。我跟她家人聯絡時,聽說她母親正好在她的公寓收拾遺物,於是就到荻漥採訪她母親。真可憐啊!”
田崎從口袋裡取出照片和名片。名片上寫著“神原春菜”這個名字,沒有任何頭銜,住址確實在荻漥。
那張照片看起來象在滑雪場拍的,裡面有三男三女,都穿著滑雪裝,天氣很好,背景的雪山景色很美。
“中間那名女子就是神原春菜。”田崎說,“這是大學時代社團的照片,我向她母親借來翻拍的,好像找不到最近的照片。”
“長得很漂亮。”
“我記得她好像大學畢業四年了。”
這麼說,就是二十六歲左右了。七尾在腦海裡計算。
“她家人知道救護車晚到的原因嗎?”
“嗯,她母親知道。”
“那對方怎麼說?”
田崎聳聳肩。“運氣不好。”
“運氣不好?就這樣?”
“她母親說,真是禍不單行,偏偏在那時候遇上瑕疵車造成的塞車,這孩子運氣真差。”
“不恨有馬汽車嗎?”
聽七尾這麼問,田崎沉吟著,雙手交抱胸前。“我本來也想針對這方面深入瞭解,不過她母親的反應平淡。從十公尺高的地方摔下來,就讓她母親飽受驚嚇,感覺好像已經認命,即使早點送到醫院,大概也救不回來。再不然就是本來還有救卻因為誰的過失而白白送命,這種事回想起來太痛苦,就決定不去想吧。”
七尾點點頭。說不上來為什麼,但他能理解那種心態。
但是,這麼一來,便出現其他疑點——打電話到富田律師那裡的男人是誰?根據田崎的說法,就不會是神原春菜的家人了。
七尾把這件事告訴田崎,他也想不通。
“小坂先生把這件事告訴我了,我也覺得很奇怪。在整理關於瑕疵車受害的報導時,我又與神原春菜的家人聯絡了一次,他們表示神原春菜跟那個沒有直接關聯,便謝絕了採訪。所以我想,他們不可能打電話給富田律師。”
“這麼說,是另一個案子嗎?”
“不會吧?因為車子熄火而造成大問題的,應該只有這個了。如果還有其他的,我們應該會得到訊息。”
說的也是,旁邊的小坂也低聲附和。
“神原春菜有男友嗎?”七尾問道。
“好像有,她母親說在醫院裡見過。”
“叫什麼名字?”
田崎皺著眉搖搖頭。“她不肯告訴我。而且問那麼多,真的就是侵犯隱私了。”
七尾嘆了一口氣,喝起溫涼的咖啡,凝神細看穿著滑雪裝的神原春菜,她笑得很幸福。
35
坐進停在停車場的車,朝四周環顧了一圈,開啟手提示波器的開關,心跳加速,因為這是最無法控制的一環,一旦供電監視顯示器的線圈和發信器被拆除,這次的計畫便毀了。
但是,這份不安隨即消除。液晶熒幕上出現的亮點和上次一樣緩緩移動,沒問題。這麼一來,一切系統均以就位。穰治做了一個深呼吸,才關掉示波器的開關。
時鐘顯示的時間將近九點。從病房視窗透出的光線一一消失。因為這次的騷動,住院患者大幅減少了。聽望說院方最近不會進行大手術,所以此際加護病房沒有病人。
一切都按照計畫進行。不,甚至可說是超乎預期。構思這項計畫時,他甚至考慮到在最不理想的情況下,不得不有所犧牲。
穰治開啟車上的菸灰缸,他把這個當做卡片盒。不過最上面放的不是卡片,而是一張照片。他拿起照片仔細端詳,那是在他房間裡拍的神原春菜,她沒化妝,扮著鬼臉正把洗好的衣服收進室內。
看起來像不像太太?——她的這句話至今還留在穰治耳畔。
若不是那場不幸的意外,她現在應該是穰治的太太。儘管不知道她會花幾分力氣在家事上,但他們一定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