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多了。”
她幾乎是半裸著身子。哲朗別開視線,自己也脫下外套。
“我還太小兒科了吧,”美月低頭看著脫下的衣服。“我還戴著一層面具。只要打扮成女人,就能融入四周。”
“但是我覺得你欺騙自己也是不得已的。”
美月搖了搖頭。“或許我是個卑鄙小人。”
沒那回事,正當哲朗話要說出口時,無線子機響起。他調整呼吸後,拿起子機。
“喂,我是西脅。”
“啊……呃,請問西脅理沙子小姐在家嗎?”
是男人的聲音。年紀聽起來大概四十多歲,語氣有些強硬。
“她去工作了。不好意思,請問您哪位?”
“我姓廣川。”
“廣川先生?”
“是的。寬廣的廣,河川的川。嗯……你該不會是西脅哲朗先生吧?”
“我是。”對方說出自己的姓名,使得哲朗全神戒備。但是下一秒鐘,他受到另一種震撼。在哲朗眼前,美月正死瞪著他,全身僵硬,雙眼圓睜。
男人繼續說:“事情是這樣的,聽說內人和尊夫人很熟。我想要向尊夫人請教一下內人的事。”
“尊夫人該不會是帝都大學的……”
“沒錯。她曾經擔任美式橄欖球社的球隊經理,舊姓日浦。”
4
哲朗霎時渾身發燙,拿著話筒的手掌猛冒汗。
美月的丈夫為何會打電話來家裡?難道他發現美月的行蹤了嗎?不,不可能有這種事——幾個疑問和念頭在哲朗腦中翻滾。
“她發生了什麼事嗎?”哲朗小心地問道,以免對方從聲音中察覺自己內心的動搖。
“不,呃,嗯……我想我和尊夫人談比較好。”
“你或許知道,內人從事的工作時間並不固定,今晚也不知道會不會回來。”
“她是攝影師嗎?”
“是的,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他明天的行程。”
哲朗想要設法問出他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嗯……”美月的丈夫似乎在猶豫。“你從尊夫人那裡,有聽說過內人的事嗎?”
“哪一方面的事呢?”
“就是,呃,最近的事之類的,像是她在哪裡、做什麼。”
“不曉得。”哲朗看了美月一眼。她坐在沙發上,雙臂環胸,大概正豎起耳朵傾聽他們的對話。“我最近沒聽內人說有和她聯絡。前一陣子美式橄欖球社聚會,她也沒有出現。”
“這樣啊。”他的聲音裡透露著失望。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哎呀,這……”他頓了一下。哲朗聽見輕微的喘息聲。“老實說,內人失蹤了。”
“日浦失蹤了?她是突然不見的嗎?”
“是的。不過,她留下了一張字條。所以,呃,她算是離家出走。”
“真的嗎……?”哲朗假裝驚訝。
“哎呀,真是家醜外揚,呃,這真是丟人現眼的事情。”
“什麼時候的事呢?”
“嗯……這個嘛,大概……一個月前吧。”他語尾的聲音變小了。
這和美月的說法有出入。當然,這肯定是丈夫在說謊。美月說,她離家出走是在去年年底。為何這個男人過了一年才開始尋找妻子的下落呢?
“你報警找人了嗎?”
“不,我沒有報警。因為內人留下字條,明顯是離家出走,而且我聽說這種情況警方也不會積極地動員找人。”
“你和她孃家聯絡過了吧?”
“聯絡是聯絡過了,但是內人什麼也沒跟她孃家的人說。我岳父也很擔心……”
“你還向誰打聽過?”
“這個嘛,我已經向很多人打聽過了。我問遍了所有和內人有來往的人,於是也想起了高倉小姐,哎呀,呃,這麼晚了還打來,真是不好意思。我會試著再問問其他人。”
美月的丈夫不給哲朗任何說話的機會,只說:“抱歉打擾了。”就掛上了電話。
哲朗邊思考該如何開口,邊在沙發上坐下。“你知道是誰打來的吧?”
“是啊。”美月的表情僵硬,神情黯然。“事到如今,他還找我做什麼?”
“他好像到處打電話打聽。”
美月搔搔頭,想起了還戴著耳環,不耐煩地拔了下來。“大概是因為快過年了吧。”
“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