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視線。她的意思大概是:快從我眼前消失!
“可是,他沒有告訴我事情的詳細經過。不過他說改天會告訴我。”
“既然如此,請你改天再去問他。我沒有什麼好說……”她搖了搖頭。
“中尾什麼時候搬出去的呢?”
“我想是上星期。可是,我不知道確實時間。我告訴他可以不用通知我。”
中尾似乎是在無人送行的情況下,獨子離去。或許對他而言,這樣比較不會有壓力。
“能告訴我他去哪裡了嗎?”
但是她卻一臉僵硬地搖頭。“我不知道。”
“咦?可是,你能聯絡到他吧?”
“我也沒問他聯絡方式,畢竟我沒有事情要和他聯絡。”
“哪有……”哲朗硬生生將“人這樣”的部分吞下肚。“萬一有事非和他聯絡不可的話怎麼辦?像是小孩子的事。”
“我說了,不會有那種事。我們已經說好了,從今以後高城家和他毫無瓜葛。呃,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能不能請你回去。我有許多事情得做。”
“啊,不好意思。那麼,最後再讓我問一個問題。他什麼時候開始上班?”
聽到哲朗這麼一問,她像是被說到痛處似地緊抿雙唇,然後做了一個深呼吸,低頭說道:“他工作也辭了。”
“咦?”哲朗半張開嘴巴。“什麼時候?”
“實際上,我不知道他上班到什麼時候。離職手續應該是在去年年底辦妥的。”
“這,呃,是因為離婚的關係嗎?”哲朗明知自己問太多了,但是他非問不可。
“這和你無關。”她沒有抑揚頓挫地繼續說道。“請回吧。”
如果再糾纏下去,看門狗似乎又要站起來了。“抱歉打擾了。”哲朗說完從她身旁穿過,走出門外。
房子前面停了一部米色的FIAT,說不定是高城家的備用轎車。之前那部VOLVO大概被中尾開走了吧。經過車子旁邊時,哲朗若無其事地往車內偷看一眼。後座放著感覺是手工做的彩色抱枕,設計成美式橄欖球的形狀。
4
哲朗回家之後,大致瀏覽了寄到家中的賀年卡,打電話給幾個球友。表面上是恭賀新年,主要目的卻是詢問中尾的事。然而,卻沒有半個人知道他的近況。哲朗心想不好意思讓其他人操心,因此沒有提到中尾離婚和辭掉工作的事。
哲朗突然靈光一閃,到工作室開啟桌子抽屜。從前的一疊賀年卡都丟在抽屜裡。他拿出賀年卡,一張一張看,沒多久就發現了要找的賀年卡。高城功輔的名字旁邊寫著律子,這樣就知道中尾前妻的名字了。
那張明信片上印了抱著嬰兒的中尾和在一旁微笑的律子的照片,是一張幸福洋溢的全家福。律子當時留著長髮,身材比現在豐滿幾分,而中尾的塊頭更是壯碩,簡直不能和最近的他相提並論,氣色也很好。
哲朗不知道他們離婚的原因是什麼,說不定是中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