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對她說:“抱歉打擾一下。”她一手搭在大門上,一臉詫異地回過頭來。
“我來拜訪隔壁高城家,但是他們好像不在家。請問你又聽說他們去哪裡了嗎?”
“隔壁高城家啊……”她用手遮住嘴巴,緩緩地回到大門,壓低聲音說:“他們說不定不在吧。”難道這件事不能張揚嗎?
“他們是不是去哪裡旅行了呢?”
“不,不是旅行,”她霎時露出思考的表情,然後答道:“應該是去高城太太的孃家吧。畢竟現在是過年期間。”
哲朗直覺認為她在裝傻。即使兩家人不太親近,她也不可能完全沒察覺隔壁鄰居的異常情形。“高城太太和他們的兩個女兒或許回孃家了,但是高城先生最近還住在這裡不是嗎?上個月我造訪過他。”
這位家庭主婦似乎動搖了,她塗了亮麗口紅的嘴角微微扭曲。“不曉得……,別人家的事,我什麼也不知道。”她揮了揮手,迅速地消失在門後。
哲朗呼了一口氣,回到中尾家門前,快速地環顧四周,確定沒有旁人看見後,開啟門一腳踏了進去。
他沒有步上通往玄關的樓梯,而是在庭院繞了繞。鋪滿庭院的草坪呈淡咖啡色,雜草四處叢生,酢漿草在房子的牆邊簇生。這棟房子似乎很久沒有整理了。
中尾之前帶哲朗去過的客廳,也拉上了窗簾。即使如此,他還是發現窗簾稍微開了一條縫隙,於是將臉湊近窗戶。
哲朗想要確認屋內的情形,但是能見的範圍非常小,正面只能看見寬熒幕電視,找不到任何能夠知道中尾發生什麼事的線索。
凝眸注視之下,他發現寬熒幕電視下方有一臺錄影機。他之所以沒有立刻認出那是錄影機,是因為顯示面板的字消失了。也就是說,錄影機的電源關掉了。一般只有長期不在家時,才會這麼做。
哲朗將臉貼在玻璃上,想要更仔細地觀察屋內。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對他說:“你是哪位?”
他倒抽了一口氣。往聲音的方向一看,站著一名留著短髮,個頭嬌小的女子。她手裡握著繩索,繩索前端系在一隻狗的脖子上,那隻狗的體型比柴犬大上一號。狗直盯著哲朗,全身散發出隨時都會撲上來的氣勢。
哲朗隱約記得她的臉,他在中尾的婚宴上看過她。不過,他不期待她記得自己。畢竟婚宴上的客人超過兩百人,美式橄欖球社的球友是客人中格外不顯眼的一群。
“好久不見,你是中尾的太太吧?”
哲朗一向前跨出一步,她馬上向後退一步。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更甚於身旁的狗的戒心。“你是誰?我先警告你,這隻狗受過專家訓練。只要我一放開繩索,它就會撲到你身上。”
哲朗不知道她此話真假,但是狗緩緩抬起屁股的姿勢,力道十足,不像是在虛張聲勢。
哲朗舉起雙手。“請等一下。西脅、我是西脅,我是中尾大學時代的朋友。”
“西脅……先生。”她在口中複誦一遍後,驚訝地看著他。“帝都大學的?”
“是的,我還參加了你們的婚宴。”她似乎回想起來了。她一放下握著繩索的手,狗也坐了下來。
“好壯碩的狗,它是什麼品種呢?”
“北海道犬。”
“北海道?”哲朗沒聽過這種狗,含糊地點點頭。
“你有什麼事呢?”中尾的妻子問他。她之所以用詰問的語氣,當然是因為哲朗擅自進入庭院而感到不悅的緣故。
“擅自闖入,非常抱歉。”哲朗低頭,先道了歉。“因為我很擔心中尾,所以就……”
“這話怎麼說?”
“帝都大學的球友中有一個人叫須貝,他說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找不到中尾,所以和我聯絡。我打中尾的手機也打不通,心想他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才會跑來府上。”
哲朗話說到一半時,她垂下視線,似乎理解了事情原委。
她的胸口像是在調整呼吸般上下起伏,然後抬起頭來。“他已經不住在這裡了。”
哲朗心想,果然沒錯。“你的意思是,他搬出去了嗎?”
“是的。”
“換句話說,”哲朗慎選詞彙,但是想不出委婉的說法。“你們離婚了嗎?”
大概是對於他知情感到意外,她瞪大了眼睛。
“上個月我到府上打擾過一次。當時只有他在,聽說你們可能會離婚。”
“這樣啊。既然如此,我就不用再解釋什麼了吧。”
她又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