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提出申請事由。)。”
哲朗想起了美月有一個“家”。那間房子裡,現在還住著她的丈夫和親生兒子。
“‘貓眼’有你的照片嗎?”
“除非被偷拍,不然應該沒有,我一向迴避拍照的場合。”
“這樣的話,說不定有希望。”哲朗低喃道,“就算警方盯上‘貓眼’的酒保,也無法掌握你的真實身份。”
理沙子手肘靠在茶几上託著腮,不知在想什麼。哲朗心想,說不定她現在還在猶豫。
“美月,”理沙子叫她,“你在店裡用什麼名字?”
美月稍微遲疑了一下,才答道:“阿充。”
“阿充?日浦充?”
美月搖了搖頭。“神崎充。”
“神崎?那個神崎?”須貝瞠目結舌地問。
“對,就是那個神崎。魔鬼神崎。”美月笑逐顏開。
“是哦。”理沙子說完也笑了出來。就連聆聽兩人對話的哲朗也不禁嘴角上揚,神崎是帝都大學美式橄欖球社傳說中的魔鬼教練的姓氏。
3
到了下午,須貝說要回家。哲朗送他到公寓入口時,須貝一臉不安地問道:“日浦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嗯……”哲朗知道須貝想說什麼。“我想要逃避刑責並不容易。”
“那當然。又不是電視劇,要一直窩藏嫌疑犯是不可能的。我覺得應該快點讓她自首,才是為日浦好。”
“嗯。我會再找她談談,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聽到這裡這麼一說,須貝尷尬地用手摩擦絡腮鬍。
“畢竟是老朋友了,我是想助她一臂之力,但是如果扯上命案,我實在是愛莫能助。再說,我家還有貸款,而且小孩就要上小學了。”
“很辛苦吧?我瞭解。”哲朗拍拍他的肩。“替我向大嫂問好。”
“我覺得你們最好也別涉入太深。”須貝丟下這句話後就走了。
哲朗回到家裡,發現理沙子和美月睡在沙發上。攤開的報紙依舊放在茶几上。哲朗走進寢室,躺在床中央,好久沒有一個人睡在這張床上了。
哲朗非常瞭解須貝的心情,沒有人能責備他。一般人應該都會那麼做吧。友情並沒有消失,只不過是重要性的優先順序改變罷了。
另一方面,哲朗也知道理沙子堅持保護美月的理由。那和她至今的人生有關,其中,也包括了和哲朗的婚姻生活。
兩人是在雙方二十七歲的時候結婚。結婚之前,兩人已過著半同居的生活,為了讓雙方父母親放心,理沙子才正式入了哲朗的戶口。經濟因素也是原因之一,哲朗當時剛辭掉一家小出版社的工作,理沙子也想要以攝影師的身份自立門戶。兩人判斷,一起生活比較有利。
哲朗現在依然認為這個選擇沒有錯。在收入不穩定時,彼此互相鼓勵,有錢的一方補貼沒錢的另一方,兩人因此穩固地建立起自己的事業基礎。
哲朗常想,說不定當時是最幸福的時光。當然,他並不想回到再怎麼寫稿也賺不了錢,老接吃力不討好的爛差事的往昔。然而,如果光談和理沙子之間的關係,當時肯定是最充實的。哲朗打從心底希望她成為獨當一面的攝影師。當對她說:如果有一天我們能夠合作,一起工作的話就好了。他的話絲毫不假。
不過,當各自開始邁向成功的時候,兩人的關係有了改變。哲朗一開始並沒有察覺,他認為彼此的對話減少,共同度過的時間變少,單純只是因為忙碌。比起以前,他們現在重視工作更甚於對方。他將這解釋成為了成功必須付出的代價。
哲朗腦海浮現流理臺裡堆積如山的餐具。當時是六月,進入了梅雨季,那一天也下著綿綿細雨。一堆餐具是兩人輪流堆起來的。那時兩人一起用餐的機會大幅減少,畢竟兩人的工作內容和工作時間完全不同,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三餐主要是到餐廳解決,或吃便利商店的便當打發,所以比起一般家庭,很少用到餐具。即使如此,餐具櫃的咖啡杯、玻璃杯和小盤子還是陸續跑到流理臺。哲朗沒錯走進廚房,就會感到鬱卒。餐具確實越堆越高了。理沙子恐怕也是以相同的心情,看著那座小山吧。
關於家事的分擔,並沒有特別的責任劃分,都是有空的人想到就做。在那之前,都沒有發生什麼問題。
當時,兩人都沒空。不,客觀來說,並非完全沒空。如果只是洗洗餐具。兩人一定抽得出時間。哲朗雖然有一份吃重工作的截稿日期在即,整天都被採訪和撰稿工作追著跑,但也不是連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