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甄二爺避了一下,因此不過是擦著過去了,不曾劃破也未出血,只是紅了一坨。
但這麼一下變故讓席間眾人都慌了神,王仁趕緊將王熙鳳護在身後,甄三爺上前告罪,“二哥喝多了幾杯,若是有言語不當之處,我代二哥向王兄賠罪。”
什麼言語不當,手腳不乾淨才是真。王熙鳳氣得滿臉通紅。王仁咬牙,王熙鳳的身份絕不能洩露。在外人看來,不過一個小廝,便是摸上一把又沒鬧出什麼事,算不得什麼。即便有點下了王仁的面子,但這小廝還砸了人家一酒壺呢,這性子,可確實不太像小廝。聯想到方才甄二爺的話,不免會讓人往其他方面想。這會不會是王仁養的小子,不過是頂了個小廝的名頭。
王仁面色一白,嘴角抽動,“這是我王家遠方表弟,沒來過南方,對什麼都好奇。因他年紀小,性子衝動,父親拘著讓好好讀書。今日怕是趁我不備,扮作這模樣偷溜了出來的。”
甄家二位面色一變,若只是小廝就罷了,若是王家人,即便是遠房的,那也是正經人家的少爺。只怕……
王仁不欲多做糾纏,怕王熙鳳身份曝光,三言兩語解釋了,又向眾人道了惱,匆匆將王熙鳳拽了出來。等下了樓,才看到溫墨形色焦躁地往樓上衝,看到王仁和王熙鳳愣了一會兒,被王仁眼神一瞪,半句話不敢多說,跟著出了蘭園。
上了馬車,王仁這才放開王熙鳳,“你好大的膽子,要是方才被人認出來,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王熙鳳自知有錯,心裡發虛,偏嘴上不肯落了下風。
“誰讓你不肯帶我出來,我便只能自己喬裝打扮了。我本只想出來逛逛,沒想怎麼樣。偏瞧見溫墨神色焦急,我將他叫出來一喚才知道,你喝多了,偏還不聽勸,若是再喝下去只怕……我好心幫你,才想著進去勸你的。你今兒喝的酩酊大醉,明兒可怎麼辦?你莫不是忘了,明兒是什麼日子?”
明日是王子騰的忌日。即便他們同二房關係不熱絡,到底是長輩,還是他們的親叔叔,他們是需得到場的。若是讓人瞧出宿醉來,又是一樁事。
王仁扶額,瞪了王熙鳳一眼,“就知道拿我做筏子,有本事,你這話和母親說去!”
王熙鳳一聽便急了,拉著王仁撒嬌,一通好哥哥的亂叫。不過此事到底還是讓沈氏知道了,被罰了跪,還得抄十遍女四書,連帶著溫墨捱了頓打,王仁遭了頓訓斥,便是林寧也受了一通埋怨。
“你看看她現今這個樣子,哪裡還有半分女兒家的模樣,誰家女兒家三天兩頭想著往外跑?還不都是你慣得!前幾年成日裡讓她扮作假小子和你出去,我攔著,你還說她年歲小,不妨事,等大些了再說。她明年可就要及笄了,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
林寧摸了摸鼻子,秉承著絕不再女人氣頭上分辨的原則,半句話也不說。心下卻直犯嘀咕。這人的脾性,還真是有些改的了,有些改不了。比如王熙鳳,讀了書,明瞭理,大約如原著中那等包攬訴訟,放印子錢,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勾當是決計不會做了的。但是打小喜歡扮小子,且性格潑辣,當真不負“鳳哥兒”“鳳辣子”之名。
十歲前,林寧也是經常帶了她出去的。十歲後,便不帶了。偏王熙鳳心裡有一匹野馬關不住,時不時地耍手段偷溜。這次便是扮作王仁的小廝,在王仁出門後跟著出去,騙過了門房。
不過好在還知道不遠不近地跟著王仁,沒敢跑太遠。也是想著若是遇上麻煩,還可以找王仁救場。而且小廝的打扮不比年輕公子,不太受人關注。再有便是連林寧都不得不佩服的一項技藝。
在他那麼零星半點的支招下,王熙鳳居然點亮了化妝技巧,雖說骨骼五官變不了,但是卻依舊讓人驚歎,一刻鐘時間便能將自己變作一個小子,眉目看去不過和沒化妝時三四分相似。
也是仗著有這個,王熙鳳才敢往外跑。便是被人發現是女子,見過王熙鳳的人大約也不大敢認就是她。
王仁今日把她說成是遠房表弟倒也合適。往後便是讓人翻出舊事來,也可一口咬死了是遠房親戚,有那麼點血緣關係,說和王熙鳳有那麼幾分相似也在理。
沈氏說了好半天,見林寧一聲不吭,突然就沒了興致,氣道:“總之,從今日開始,我必然是要下狠手管教管教她的。你可不許插手!”
林寧賠笑應了,沈氏面色才好了些,不免又嘆道:“她這個樣子,婚事可怎麼辦。”
林寧一笑,“她知道厲害,這次不過是被拘得久了。今年,就連上元節,你都沒許她出去。她哪裡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