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沈氏眉眼一瞪,林寧很識時務的閉了嘴,轉而道:“鳳姐兒的婚事不著急。你安心選咱們的兒媳婦就是。”
沈氏一聽他這話有門兒,連連問道:“你是不是已經看上誰呢?”
“咱們家如今倒也不必在意什麼家世,只看人品才能就好。鳳兒性子要強,又是個閒不住的。得找個待她好,能容得了她的才行。我倒是有個人選,卻還得再看看。索性如咱們這樣的人家,等十七八歲再嫁也使得。可再等上兩年。”
沈氏嗤鼻,“老爺就別賣關子了,只說是誰?”
“這人你也見過。清華園的學子,謝霖。他入園也有三四年了。我看著為人不錯,性子溫和。難得的是,言談之間對女子較為寬容。才學嘛,他年年都拿著一等獎學金,這是不必說的。”
沈氏點頭,“我瞧著是個好孩子,況且仁兒還同他交好。只是……”
林寧自然知道她的顧慮,言道:“所以我才說,需得再看看。女兒家的婚事何等重要,自然不能這麼輕易就定了。我想著收他為弟子。”
沈氏面露訝異之色,雖說林寧為清華園和格物院兩所院校的校長,但是卻從不收入室弟子。這在學院中稱一句老師或是校長,和被收為入室弟子,親自手把手教導,叫一句先生,可是很不一樣的。
林寧如此栽培,可見至少目前為止,對這個未來女婿滿意得很。
有林寧這麼用心考察,沈氏也就放下了,轉而說起二房的事來。
“前兒聽了兩句,說是過兩日就進京。”
王子騰的夫人閔氏的孃家在京城,因此,王子騰沒了之後,閔氏帶著王信和王熙鸞在京裡住了一陣子。
林寧皺眉,“又上京?”
這幾年,王子騰雖死,但閔氏顯然不是個省油的燈。聯合孃家在王子騰的靈堂上鬧了一通,話裡話外指摘王子騰是林寧害死的。
林寧直接讓他們請人查,便是太醫,只要請得到,隨他們查。結果不必說,系統出品絕對有保障。族老被鬧了兩遭,無功而返,反而覺得是閔氏故意整事。二房在族中地位便一落千丈了。
閔氏倒也乖覺,沒有證據,歇了下來,也不來找她們這房的麻煩。不過動作卻沒有聽。和京裡閔家的聯絡,以及和賈家那位二太太的聯絡,包括和薛王氏的聯絡,這些年不但沒有斷,反而更加密切了些。
林寧看在眼裡,什麼也沒說,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沈氏言道:“我聽那話頭,這次入京應當是為了鸞姐兒的婚事。鸞姐兒定了賈家大房的那位二爺。據說是大妹妹牽的線,兩家已經換了庚帖。”
沒想到去了王熙鳳,王氏選擇了王熙鸞。
“這次上京一來為的是鸞姐兒要在京裡待嫁。女方這邊各項準備怎麼也得一年。二來,怕是為信哥兒謀缺的。再過兩個月便是甄貴妃的千秋。”
林寧一愣,還真是會攀附啊。
王信年初娶了甄家六房的嫡小姐,便是想著走甄家的路子了。可惜,甄家怕是也撐不住幾年了,如今的尊榮華貴不過是泡沫。
只是王信並沒有想到,閔氏上京後不到兩個月,聖上便來了密摺。話裡話外透出有賜婚之意,賜的還是王家和林家。
王仁和林誼……
是的,沒錯!林誼!這一世的蝴蝶效應,林家沒有出來什麼林哥哥,卻出來了個林姐姐。
說起來,這裡還有樁舊事。當年,王子騰被王衡送入京城,林寧掌管了王家家業,一邊準備科舉,一邊打算建立各類商業計劃的時候,曾在金陵周邊各府郡考察。彼時,沈氏不放心他剛解了毒的身子,硬是要跟隨在側伺候。河道上,遇上了剛下江南來姑蘇任職同知的林如海。
沈氏與賈敏一見如故,瞧賈敏不舒服,大家都以為是暈船,沈氏乃是生過兩個孩子的人,隨口說了一句,莫不是有孕了。於是請了大夫來看,果然有了身孕,只是胎象十分不好,竟是滑胎之照。林寧因空間裡備著的各色藥丸很多,倒也不吝嗇。隨手給了好幾瓶安胎藥。都是用生命之泉灌溉製作的,就這樣保住了胎。
兩家雖結了緣,可後來因為江南局勢越來越緊張,兩家又不在一處,王家不願捲進這些紛爭,因此對林家這方也好,甄家這方也罷,都淡淡的。不交好也不交惡
王仁現今已經十七,林寧和沈氏都已經再為他相看,只是怎麼都沒有想到林家的頭上。
算一下,林誼如今應該還只有十三,便是成親也得等兩年。
林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