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蘇—浚—航!”孟中華一字一頓地念出了這個名字,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你……你有什麼證據?”王嘯巖高大的身軀頓時矮了半截,顯然是落了下風。
“這就是證據。”孟中華將第一張照片甩了過去,“這個人叫李子儀,是杜志明的司機。他還活著。”
王嘯巖忍不住用袖子擦了一把汗,仍在狡辯:“表哥的司機是小張,我認識的。這個人一定是冒充的。你不要聽他亂說!”
“一個20來歲的小夥子,怎麼會亂說?我問你,發生海難事故那天,你在船上嗎?”
“沒有啊。”
“就是嘛。你又沒在,怎麼知道李子儀不是你表哥的司機?實話告訴你,這個李子儀是你表哥在事發三天前臨時找的。他怕自己的司機太熟了,將來說不定會漏了嘴,因此臨時招了個司機,完事後就辭掉他,給他一筆錢,讓他遠走高飛。”
王嘯巖一時怔住。
孟中華端起酒杯,說:“王總是聰明人,細節我就不講了。實話告訴你,這個小夥子已經將所有的情況向我講了,他現在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王總,要是您還認我這個朋友,請乾了這一杯,我們就以朋友的方式去做事。時間長了您就會知道,老孟為朋友兩肋插刀,並不是一句空話!”
王嘯巖說不出話。他感到自己就要虛脫。但他還是用盡全身力氣抓住了酒杯,將酒倒進了脖子裡。
五分鐘後,孟中華和王嘯巖離開了飯店。
等他們下了樓梯,一個蓄板寸的男服務生走進這個包房,貓腰鑽入桌子底下,取出一個小小的盒子。然後,他輕輕地關上房門,離開了。
第十章
(1)
“想不到我快四張的人了,還會有人包養!”蕭邦看著葉雁痕,“葉總,您說我這是幸福還是不幸?”
“你覺得委曲?”葉雁痕笑了起來,“這可能是全世界最昂貴的包養費了,就是天天到你們北京的‘天上人間’找‘少爺’,也能花一年吧?”
清晨的海正在醒來。葉雁痕開啟窗戶,讓清新的海風吹進來。她一邊和蕭邦貧著嘴,一邊梳理她那柔長的秀髮,然後,將它挽起來。
看美女梳頭真是一種享受。蕭邦居然有些痴了。倒轉時間的輪盤,他回到了10年前的那個夏天,他從一場醉酒中醒來,窗外也是這般的清新。他掙扎著爬起來,往窗外看去。
窗外是一個葡萄架。一串串的葡萄正泛青,蒼翠欲滴。一個腰身很細的女孩正揹著她,站在葡萄架下梳頭。那如瀑布般飄灑的秀髮一直垂到微翹的屁股上,被女孩細嫩修長的手抓了回去,搭在圓潤的左肩上。然後,那把鋥亮的黑梳子就在那柔美的髮絲間上下游走。清風一吹,被梳直的髮絲隨風飄揚起來。
那女孩突然轉過頭,用深潭似的雙眸看著他,說:“你叫蕭邦?”
“是。”那時他還是個小排長,說得最多的就是“是”與“不是”。
“是那個會彈鋼琴的蕭邦嗎?”
“不是。”
“那你為何要盜用人家的名字?”
“不是我盜用。我本來就姓蕭,我爹是敲梆子的,所以給我起名叫蕭梆。後來上學了,大家都打我,說我是梆子。有一天老師在黑板上寫了我的名字,然後把木字旁擦掉,說以後大家不能再打蕭邦了,因為我把他的梆子板拿走了。所以從那以後,我就叫蕭邦。”
女孩撲哧一笑,說:“你這人很有意思,我可以考慮和你交個朋友。”
後來那個女孩就成了他的妻子。後來他的老丈人才告訴他,那天讓他喝多並讓他在家裡住下,就是要考察他這個女婿是不是很實在。
老丈人是個大校,待蕭邦如同己出。但在蕭邦與女兒結婚不久就去世了。蕭邦的妻子很任性,在父親死後才知道生活的艱難。他們彼此恩愛,但她卻很少見到蕭邦。當“工作忙”這個詞出現的頻率太高而收入又太低的反差讓妻子深惡痛絕後,蕭邦選擇了轉業,做起了生意。可是,生意卻經常虧損。蕭邦的妻子見自己一起玩大的夥伴們紛紛開上了好車和用上高階的化妝品時,便提出:如果蕭邦還是這樣整天夜不歸宿而又收入微薄的話,就離婚。最終,蕭邦未能改變現狀,只好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
妻子跟著一個在網上談了兩年的青年企業家去了上海,將女兒豆豆留給了他……
“在思念誰呢?”葉雁痕轉過身來,“看你失魂落魄的樣子,是在想你的前夫人吧?”
“我在想女兒。已經有好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