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說笑。既是怎麼說了,必然是認真的。
傅卓神色間卻沒多少喜意,反而皺起眉頭:“娘娘是一番好意,對蕙姐兒而言也是好事。只怕祖父心思過多,日後會牽連到蕙姐兒。”
羅芷萱心思疏朗,隨口說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反正蕙姐兒還小,定親出嫁至少是七八年以後的事情了。到那個時候,誰知道情勢會是怎麼樣。”
這倒也是。
傅卓不無自嘲地笑了一笑:“是我患得患失,杞人憂天了。”
罷了,什麼都不想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
隔日朝會,天子下旨奪情,命傅卓重任中書令。
天子近侍貴公公到傅家頒旨,傅卓領旨後,當日便進宮謝恩。
這一道聖旨,少不得引起眾人議論猜測。原本就因吏部之事風聲鶴唳的傅閣老,再一次出現在眾人的嘴邊。
朝堂風向已經徹底變了。一個個提起傅閣老的時候,少了一些敬重,多了幾分嘲弄和不屑。
以卵擊石,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何等可笑。
膽敢和天子較勁爭鋒,這就是下場!
原本靠向傅閣老的官員,如今都成了忠於天子的忠臣。傅閣老的一眾門生,人心也早已潰散。
除了幾個特別頑固的門生,如吏部左侍郎那樣的,依然心繫傅閣老。其餘人紛紛改弦易轍,或投王閣老麾下,或向風頭正勁的崔閣老示好。
傅閣老在朝堂中的影響力,也漸漸式威。
此消彼長,天子在百官中的威信日隆,再無人敢輕易觸怒聖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