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佈置玫瑰花又自己做牛排,末了一晚上在主臥的大床上渾身酥軟出了一身汗。
湯煦這個學期的課選的並不多,他和周正不一樣。周師兄原本是打算在加拿大立根,沒想到中途卻因為李月華放手這裡的一切又要回國重新再開始。
湯煦不論是是要選擇留在溫哥華還是回國去發展,他的起點已經比別人高,每個星期都要去許清樹的事務所,也幫著他師父做設計,他是許清樹唯一真正帶著的徒弟,眾人皆知的事情。
林清從醫院回來後就一直待在他自己房間裡。他和許嘉言都是讀三年,許嘉言研二才開始正式跟程博昊做專案,而從研一程博昊做了林清導師開始,做的每一個專案,發表的每一篇論文後面都跟著他名字。
導師能如此提攜手下的學生,這也是程教授的研究生難考的原因之一。他肯教給你真東西只要你有真本事就能發出光。
晚上九點半,許嘉言來敲他的臥室門。
林清身上穿的還是湯煦的外套。
許嘉言問:“要憋在房間裡面餓死嗎?”
林清不敢抬頭看他,搖頭。
“出來吃飯,林清,我們好好談談。”
客廳的桌子上放了一大堆許嘉言從他爺爺家帶回來的晚飯。
昨天晚上要是換做別的同性對他起心思,他早就一拳頭揍過去。可是這是整天圍著他喊師兄的小呆子,人情世故什麼都不懂,就算多少次逗他都把他說的話當真絲毫不懷疑的專業第一名Edo Lin。
他早就知道自己能在物理這門專業上研究下去的時間剩下倒計時。許家枝葉大,他上一輩有顏料鉅商,有銀行家也有房地產大亨。許父的尿毒症症狀不斷在惡化,為了讓他好好完成最後的課程,家裡卻一直在瞞著。
今天晚上過去他爺爺那邊終於才知道為什麼每次母親在電話裡面都欲言欲止,就連一向站在他這邊幫助他違抗父親的爺爺都讓他回去。
他有別人豔羨的含著金鑰匙的出生,卻在未出生就被規劃好必須要走的路。
這個小呆子只要好好搞物理,就像他爺爺說的那樣,一條道走下去,天資和韌勁拼下來肯定就有大作為。
許嘉言讓他坐到飯桌前,用保溫桶帶回來的飯菜還在冒熱氣。
他走過來用手貼他的額頭,驚得林清本能地避開。許師兄按住他說:“給我坐好不要動,都有膽子在我身上下心思,還這麼怕我?”
“一天都不吃飯不餓嗎?”
“跟你說話呢,再不出聲我就走了啊。”許嘉言靠坐在桌子邊沿望著林師弟,他已經完全對眼前這個人生不起來氣。
“餓…”終於蹦出來一句蚊子哼哼聲。
許嘉言真是沒脾氣了:“先給我好好地吃飯,吃完再到沙發這邊來。”
今天晚上或許是他和林清相處這麼久以來對師弟最有耐心的一次,完全不見昨晚和早上的暴脾氣,問了林清以後專業想走的方向,給他普及同性戀的知識,問他從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告訴他關於那方面需要注意的安全措施。
他明明是如此溫和的語氣,算得上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第二天早上許嘉言還開車載他一起去學校,彷彿兩個人還是以前的關係。
林清再也沒見過許嘉言碰客廳的遊戲柄,那些漫畫書也很少再被翻閱過,原先坐在地上看漫畫能笑的翻過去的許師兄這些日子只會寫報告做研究,鑽進實驗室的時間比他還長。
十一月末沒課的下午,搬家公司的車開到house的屋前,搬走許嘉言在這屋裡的大部分東西,物理相關的書和材料全都留給了林清。
許嘉言自己都住出感情的屋子,開放的流理臺上是才買了半年的一套德國產餐具,冰箱裡還有他們師兄倆都愛的醃漬西紅柿,院子裡林清自己種出來的品種,醃製好多罐儲存著,準備冬天做意麵的拌料,光那紅彤彤的顏色就讓人食慾大振的佳品。客廳鋪的大張手工羊毛地毯也是他花了心思弄來的,林清喜歡光腳踩在上面,也能看書看著歪倒在上面睡著。
林清跟在搬家工人後面看許嘉言的房間東西一點一點被掏空,他師兄過來抱了他一下,拍他的肩膀說帶著他的那份一起要好好搞物理。
溫哥華一向是暖冬,林清卻提前開始最寒冷的冬季。
寒假前夕,湯煦主力操刀許氏事務所競標的那塊住房區工程收尾,那一塊郊區的住房區主要講究經濟適用,還根據以前許嘉言和林清住的那個house的靈感在後期重新修改了室內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