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
這個星期的週二正好是F大十年一次的校慶,湯煦作為知名校友,早就收到邀請函要擔任上午的校慶致辭。
今天也不僅是校慶,建院物院兩個院長的五十歲生辰也特意安排在今天,說起來建院的鐘文琦還算是許清樹的學生,而程教授在大學時期的導師鍾文軒正是F大物院的現任院長,兩個人是孿生兄弟。
無巧不成書,湯煦也是程教授的學生。
程博昊是帶著專案回國的,F大特地為他建的實驗室,至少要在國內待上兩個月,鍾文軒也對程博昊的專案有興趣,他很欣賞這個曾經的學生,他自己現在一身行政職務,很難再在物理領域有建樹,程博昊如今在學術上的成就已經超過他。
晚上的生日宴是在一家頗有年代的酒樓舉行。
上一次在許老的壽宴上湯煦已經見過世面了。他在美國那三年,也參加過不少次上流層的各種宴會。人情應付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練習最久的就是學會如何在派對上一邊交談一邊紋絲不動地舉著酒杯,再在妙聲趣語中把杯中液體一飲而盡。
國外的人情世故並不比國外簡單多少,很多時候他做的建築方案都需要與甲方大量地溝通,把自己的創意和作品用最平實的語言講解給別人聽。
這比讓他悶在家裡畫稿子不知道要痛苦多少倍。
許嘉言和周正笑他social activities缺乏本就是事實,許嘉言在這方面算是科班出身,從小就浸淫。周正處事圓潤,公關能力強,而他卻更適合悶聲在作品。
酒席上都是前輩。
湯煦有些煩躁,他和程博昊又是坐一桌。
鍾文琦誇他年輕有為,又站起來敬他酒,這頭一帶,建築圈的來的不少人,都爭著要和他喝,湯煦根本推辭不了。
他酒量其實並不算好,以前在程博昊身邊,也只在家裡才肆無忌憚喝,有許清樹送過去的,更多是張姨親手釀。要是第二天有課他就小酌,只嚐嚐味道。逢週末時候,他肯定是要耍酒瘋,什麼百無禁忌都想嘗試,最盡興的一次他都記憶模糊了,只記得一些片段,他賴在程博昊大腿上坐著,偏要嘴對嘴喂他老師喝。
他喝酒上臉,嘴唇看起來也比平時紅。
都在誇他,說他有骨氣,出去的混到他這樣能有幾個捨得回來,幸虧他還沒被資本主義給腐蝕。
湯煦已經喝得有點多,他剛喝完的酒杯又被灌滿,程博昊站起來拿手蓋他的酒杯,喝成這樣也夠了。
鍾文軒笑著說:“說起來我和博昊從以前的師生關係也算是老友了,今天是我生辰,湯煦都沒說話,你連這個面子都不給我?”
程博昊說:“我替他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建院的院長鍾文琦也笑,他們這一桌最熱鬧,來回不斷敬酒的人多,程博昊的性向這生辰的兄弟倆都是知道的,三人交情不淺。
原先湯煦在這學校讀本科時,程博昊對這孩子的關注就已經讓兄弟倆懷疑有什麼貓膩。
這次程博昊帶專案回來,原先鍾文軒還調侃他是不是回來圈錢了。
程博昊難得和他開玩笑,問他聽假理由還是真目的。
鍾文軒說那當然是你程教授的真心話。
程博昊說,回來追心上人。
他認識程博昊二十年,真是從未聽他這樣正經地說這樣不合他性格的話。
他還和鍾文琦打賭,猜程博昊的心上人就是湯煦,還把湯煦安排坐他們這一桌,幾杯酒灌下去,程博昊就坐不住了。
鍾文軒笑的別有深意,看著程博昊,心裡想,要從這孩子入學開始算起,如今都已經快十年了,真是個心肝寶貝一樣護的緊。
其實哪隻是十年。
他是要護著他一輩子都不夠。
離席是晚上九點多,鍾家兩兄弟還親自送這對師生。
湯煦在酒席上不領他老師的情,看程博昊給他擋酒,不知怎麼還不高興了,後來轉過來去敬別人的酒。不喝醉才怪。
鍾文軒說:“看他這個樣子也走不了路,我讓我這邊的司機先送你們回去。”
程博昊沒推辭。
鍾文軒又說:“你放心,上午你和我說的那件事我會查清楚。我已經看過林清發表過的所有論文,不說其他的,光是研究員資格被撤銷這件事,他的能力絕對符合,並且綽綽有餘。我要是早知道他回國,肯定就聘他到我院裡面來了,這麼優秀的人才,肯定會給他一個公道。”
程博昊說:“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