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哥哥抱,要哥哥。
後來他要回去的時候,小孩連奶嘴都不要了,撇著嘴淚眼汪汪看程博昊,一家人去車站送他,小孩看著他程哥哥真的走了,手上奶嘴往地上扔,扯開嗓子就哭。
程博昊又走回來哄他說,湯湯不哭,哥哥明年再來陪你玩。
他回去後前幾個星期小孩還是會鬧,沈玥只有打電話讓小孩聽他程哥哥的聲音,小孩委屈地控訴說,哥哥壞,不陪湯湯玩。
等到他回武漢讀高中後住校,程家的心思全放在小兒子身上,程博昊常年住校,後來放寒暑假也是在外面待著,和湯煦那邊的聯絡就算幾乎斷掉了。
直到後來去給也是要中考的湯煦當家教,才又重新有聯絡。
那時候湯煦早就忘記他小時候怎麼粘著他程哥哥。
程教授把人扶懷裡站穩,問他說,還能自己走路嗎?
湯煦抓著程教授的胳膊,又抬頭看他的眼睛說,“老師,我頭暈。”
程教授說,“誰讓你喝這麼多酒,不記教訓。”
小年輕咧著嘴笑,臉上被酒氣燻得紅潤,眼睛都帶水汽,說,“我好高興啊。”
程博昊一邊扶著小年輕往屋裡走,一邊聽他像貓兒一樣說話,“老師我真的好高興啊,我以後也要成為像許老那樣的建築師。”
程博昊扶他在沙發上坐好,去衛生間拿了溼毛巾過來給他擦臉,他模樣很乖巧地閉眼睛,舒服了還輕聲哼哼。
在小年輕的記憶裡,也只有湯媽媽這樣細心照顧過他,以前他和朋友聚會喝多了回去就躺在沙發上裝屍體。
湯媽媽心疼自己兒子喝酒遭罪,仔細給他收拾,又忍不住捏兒子的臉說,真是小祖宗喲。
酒氣燻熱的臉被人用溼毛巾敷著,也沒聽到往日裡湯媽媽又氣又心疼的嘮叨,湯煦把眼睛睜開看程教授貼他很近,他對著人笑,說,“老師,你好溫柔啊。”
程博昊這麼多年的定力差點被這小年輕笑著一句話給勾得破了功。
簡單地給湯煦整理乾淨,程博昊就讓他在沙發上躺著了,實在是沒有把握再碰小年輕會發生什麼事。
這簡直就是甜蜜又隱秘的折磨,他實在是禁不起湯煦下一次再在他面前醉酒了。
Q大的寒假假期從十二月的中旬便開始,到元旦再正式開課。
湯煦被湯媽媽電話簡訊轟炸讓他放假回家。
小年輕原本還想體驗一下加拿大多元化文化碰撞下的聖誕狂歡,國內二老從來沒有讓兒子離開身邊這麼久,一知道寶貝兒子放假,恨不得他長雙翅膀馬上飛回來。
去機場的時候是林清去送他,在去機場的地鐵上,小宅男就一臉不開心,和湯煦說,你怎麼這麼早就回去呀。
湯煦也想念國內父母,只是這麼多年都一直規規矩矩聽父母話,第一年在溫哥華,最重要的聖誕節當然也饞著想玩。
他看林清苦臉也學他拉聳表情說,“我再不回去我媽她都要自己買機票過來把我綁回去了。”
林清一臉你真可憐的表情看著小年輕。
湯煦很配合地裝可憐,說,“身不由已啊。”
林清說,寒假許師兄要跟程教授的一個課題研究,我們整個系裡教授就只帶了他一個學生跟那個課題,許師兄太厲害了。要是我也能去多好啊。
湯煦不願意配合小宅男玩憂鬱了。
他原本以為林清因為捨不得他回國才苦瓜臉,敢情還是因為他許師兄啊。
地鐵上報站到溫哥華國際機場,下站的不少都是留學生,湯煦拖著一個棕色行李箱,隨著人流下站,側頭和林清說話,“要不你現在就買張機票,我們一起回國吧,在這邊待著,你的許師兄也不能陪你。”
林清踢了湯煦的行李箱一腳,小宅男沒戴眼睛,看湯煦一臉惡作劇得逞的笑,有些氣急敗壞,說,“我寒假還要上課修結構物理的學分,才不是因為師兄不回國的。”
湯煦繼續笑,看著小宅男著急模樣,說了一句“哦。”
語調三轉拖長,要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林清擺出一副要揍他的架勢,湯煦才大笑著告饒,連擺手說不開玩笑了。
湯煦把行李託運,讓林清回去,領到登機牌後才發資訊給程博昊,告訴他自己已經上飛機,一直等到後來空姐提醒手機關機,湯煦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只有湯媽媽盼兒心切的催促簡訊,“兒子,下飛機一定要先給媽電話,我們過來接你。”
小年輕在心裡想,Q大正在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