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桂”,我建議買“肉桂”,因為便宜。青杏說:“沒有關係,是代買,回去可以報銷。”我笑答:“那好,等會兒叫小姐多給你開些發票。”
小姐約我們入座品茶,三人疲乏至極,齊齊坐了下來,品著“大紅袍”,啃著南瓜子,說著書話人,倒也愜意。坐一邊泡茶的小姐,聽了我們莫名其妙的對話,也常常跟著笑。
茶莊有買300送茶具的活動,跑去看茶具,一眼就喜歡上了那幾個杯子。“大紅袍”才120元,顯然不夠。回過身對青杏說:“我再買一罐茶葉給L,這套茶具就可以歸你了。”青杏連聲反對:“不好不好,那個L根本不懂得品茶。”我心想,L是讀書人,即使不懂茶也可能喝出三分雅趣出來。繼續堅持,青杏繼續反對:“真的不要買,他這個人啊,給他喝十塊錢的龍井,一樣說好。”
但求他年相視笑(3)
又去看了看盒子裡的六個茶杯,依然不捨。為了贈品購物,多半是小女人的毛病,我也逃不過。最後決定,新買的茶葉給槿木,茶具給青杏。想想杏子以後可以與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喝茶,心裡還是高興的。
千萬不要送菜譜給我
買好茶,吃過塔巷口的魚丸,大家各自回去休息。
大約是六點多鐘,我到東方樓找她們,青杏依舊生動活潑,老鼠已經癱倒在床上。晚上約見的是雲水齋主人,好說歹說把老鼠給拖了起來。下樓,路邊太暗,又急著攔車,一個踉蹌我便摔倒在地。青杏老鼠急急把我扶起,車已在前面停下,顧不上痛,三人相扯著坐上了車。
雲水齋主人留給我的印象一直是沉穩隨和,現實中的他似乎要多出一些稜角,且比我預想中的要瘦,雙目炯炯有神,頗有他先祖的遺風。老鼠終於嚐到了她念念不忘的“土筍凍”,只惜不對她的胃口,明明說了喜歡炒線面,一換成“線麵糊”便不入她的眼,在這一點上,鼠顯然比杏挑剔多了。
那天晚上我們三個女子不僅騙得了一餐飯,還各得了一本書。青杏拿的是一本《隨園食單》,這些日子聽說她正在研究菜譜。我說:這下好了,古今並用,書話廚藝之首非杏子莫屬,只是不知誰有這個福氣。
說起廚藝,倒想起這幾日下廚的事來。年前回家,天天在忙,鐘點工回家後,下廚的事便由我一人包攬。30號接家人出院,都說喝魚湯補身,母親便讓我上洪山橋買白鯽魚。路途遠,一次買上數條放在家裡養,這樣自然多出一道殺魚的程式來。
炒炒菜,燉燉湯,不是難事,但是把一條活魚弄死,剖腹刮鱗,卻是個大問題。年歲漸長,母親身體大不如前,我也不好退卻。第一次殺魚,手在發軟,差不多是閉著眼睛完成的,到刮魚鱗時,只覺得是割在自己手上,怎麼也用不了勁兒。
以前總說,找個人,一定不能抽菸,現在得再加一條,還要會殺魚。這樣的想法,估摸是要失望。依我看來,現在的男人,不但指望著我們這雙手能殺魚宰雞,還指望著能寫出詩畫出畫彈出琴來呢。
昨天,我聽說“書話”的誰誰誰收到了幾十本的菜譜,可能是情人節的禮物吧,謝天謝地,我一本也沒收到!
鼓山有多遠?
回到家,發現膝蓋流了血,搬出藥箱找創可貼,母親在邊上問,我支支吾吾混了過去。想起年幼時的阿虎,若有不小心傷了皮肉,一看到我,必是撲了上來,伸出她的小手或小腳,一臉委屈地說:“二姨你看,我受傷了。”或許我自己小時候也是這樣,只是長大以後,再也不肯以傷口示人,大傷口也好,小傷口也罷,越是親近的人,越是看不到。
梳洗完畢,便上床休息。一覺醒來已經近六點,不知老鼠動身了沒有,她要趕早晨的飛機。躺在床上,腳隱隱作痛,胡亂想著一些事,再也沒有入睡。
清晨,母親從陽臺走了進來:“你的鳶尾花開了。”我急忙起身去看,果然是盛開了一朵,藍紫色的花瓣在晨風中微微顫動著,旁邊還有兩朵明天也會盛開。這盆鳶尾是十幾年前我從閩北帶過來的,平時只是澆澆水,過一兩年換一次土,長勢卻很好。每年都會在春節前後開花,從沒失約。
天氣很好,料想青杏已經在爬鼓山了。很長時間一直待在廚房裡,鼠與杏的電話都沒聽到,後來回過去,才知青杏是去車站買票,準備下午爬山,而鼠已平安抵家。青杏在電話裡問起去鼓山的路線,我的回答含糊不清,不知她聽明白了沒有。
鼓山上有三株鐵樹,傳為宋代所植。小的時候,父親曾給我們描述過鼓山鐵樹開花的景象,我屢屢央著家人帶我去看,可他們總是以